是以,蘇晚吟立刻就管理好了自己的心,她道:“沒錯,你若真的做了,我不會再認你這個朋友的。”
朋友二字,蘇晚吟咬的極重。
九皇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只故作輕鬆的一笑:“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這認真的樣子,真是……”
他嘴角的笑容徹底保持不住了。
蘇晚吟看著他的模樣,其實多少能感覺到他此時的悲傷和無所適從,她也能猜的到這悲傷和無所適從是從何處而來。
可她也只是故意裝作不解的問:“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
“沒事。”九皇子低下了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事,我的話問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蘇晚吟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出了門。
看著蘇晚吟的背影,九皇子忽然雙腿失去了力氣一般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扶住了椅背,想著蘇晚吟說絕交二字時的認真表情,他忽然拿起了桌上的酒壺對瓶將裡面剩餘的半壺酒一飲而盡。
蘇晚吟……她對自己從來不曾寬容過,上輩子是這樣,下輩子也是這樣。
可偏偏,他的一顆心就係在這個狠心的女人身上!從未有過更改!
他有時候真的恨自己沒用,竟然兩輩子都折在了這同一個女人身上!可沒辦法,無論蘇晚吟怎麼對他,他都甘之如飴!他都心甘情願!
酒穿腸而過,九皇子手裡緊緊攥著那瓷瓶,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安慰自己:“沒事,以後你好好待她,她總會有一天明白你的好的,總會的。”
門外,一身青色衣裳頭戴幕籬的月染狀似不經意間經過了這間房門,看著屋裡那滿面悲傷的男人,她的腳步忽然一頓,她想進去勸勸他,她想進去安慰一下他,她想……
她想做很多事情,可是最終,她終歸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假裝經過的那一個瞬間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再慢慢的替他品嚐這苦澀。
月染低下了頭,匆匆而過。
回去的路上,蘇晚吟一直在想著九皇子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蘇晚吟,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怪我嗎?”
這句話不是九皇子第一次問她了,她很清楚的記得,她和端和郡主在國清寺的時候,九皇子和蕭煜一起來找自己的那次他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那時候蘇晚吟只當他是胡言亂語,可這次她卻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底。
對不起她的事情?九皇子能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那事情是針對她,還是針對蕭煜?
一想到蕭煜這個可能,蘇晚吟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上,她近日以來一直不安的內容更加惶恐,她忍不住在想,蕭煜此時正在邊關,如果九皇子真的有暗害蕭煜的想法,那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的,蕭煜他……
蘇晚吟心裡極度的恐慌,當她回到江府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追命叫了進來。
“三姑娘喚屬下有事?”追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蘇晚吟問:“世子離開之前可有對你說過九皇子是否會在邊關對他動手。”
追命搖了搖頭。
蘇晚吟不解:“搖頭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還是不會?”
追命道:“世子爺不曾和屬下說過這些,是以,屬下並不知道。”
聽見了追命的回答,蘇晚吟還不死心,她追問:“那依你所看呢?九皇子可否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