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蕭煜這個決定,那些支援立刻進攻的人面面相覷,方才他們說了那麼多,還拿出了作戰圖竟然都沒說動蕭煜?
張廖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忽然明悟,這支援先不進攻的人裡一大半都是蕭煜帶來的京城將領,難怪!難怪!
他立刻提出質疑:“我反對!”
對於軍事,蕭煜一向態度強硬,他冷淡的掃了張廖一眼:“這是帥令,如果有人有異議,軍法處置。”
至此,再沒有人敢出言反對。
蕭煜出了大仗,皺眉苦思。
按照方才他們的說法,當初番邦派兵十萬、歷經五日打下了有六萬防守的耀縣,那麼番邦如今作為防守方,怎麼可能不以此為鑑,在耀縣內增派兵馬守城?
在戰況明朗的情況之下,蕭煜並不反對此時出兵,可如今他對於耀縣中的情況存疑,是以,他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之所以定下的是兩日時間,是因為他打算過去親自探探。
蕭煜離開之後,廳內又是一陣劍拔弩張,眾人不歡而散。
張廖一邊氣憤的往出走一邊冷哼:“主帥?他還真把自己給當成個人物了!哼!要不是他爹是晉親王,誰認得他是誰啊?老子這一身軍功可是都老子自己實打實打下來的!”
龐將軍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行了,你小點聲,可別被人家聽去了。”
張廖怎麼想也咽不下去這口氣,他攬住了龐將軍的肩膀道:“龐老弟,這佩縣可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地盤,他這麼對你呼來喚去的,你就甘心?”
龐將軍道:“咱們拿的是朝廷俸祿,忠的是國,為的是君,既然他是皇上派來的主帥,那你我聽他的調令就是了。”
聽著這話,張廖頓感無趣,他收回了手,雙手交叉冷哼著大步離開。
龐將軍一臉的淡定,看著離開的張廖,嘴角忽然出現了一抹嘲諷。
日落月出,是夜。
今晚是毛月亮,看著就有些瘮人,在這樣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下,蕭煜和休息了一整天之後精神奕奕的周修函連夜出發,去往耀縣。
路上,周修函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蕭煜:“世子爺,您連著兩日未睡,支撐的住嗎?”
蕭煜道:“無礙,我若支撐不住就不會前來。”
周修函聞言便也沒再問什麼,二人匆忙趕路。
其實耀縣和佩縣之間離得並不遠,縱馬疾馳有四個時辰也就到了,蕭煜和周修函第二天天沒還沒亮就已經到了耀縣邊上的大山裡,只是白日不能動手,二人便在山裡過了一天,蕭煜休息,周修函警戒,等到傍晚,周修函拿出了乾糧二人就著冰涼的泉水吃了,又耐心的等著兩個時辰,等天色徹底暗下來了,蕭煜和周修函才再次出發。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今夜月亮隱在雲層之中,天黑的真是是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幻境之下,二人心中大安,只躡手躡腳的一邊躲避著耀縣周圍巡邏的人,一邊向耀縣的城牆摸去。
二人不是第一次做這樣驚險的事情了,是以他們極有經驗,直到翻過了城牆,都沒有任何士兵發現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