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番話讓秦嬤嬤有了些遲疑,可稍後蘇晚吟的一句話卻讓秦嬤嬤改變了想法:“清雅跟了我十五年,我可不想讓她一輩子都伺候人。而且嬤嬤想想,這慶瑞和清雅以後是要生兒育女的,您總不想讓他們的後代一直都做下人吧?”
秦嬤嬤知道蘇晚吟是在真心為慶瑞和清雅的未來著想,她感動不已,覺得自己這十餘年的心力真的沒有白費:“姑娘的恩德,老奴替慶瑞謝過您了。”說著,秦嬤嬤雙膝一彎。
“嬤嬤做什麼呢。”蘇晚吟緊忙扶住了秦嬤嬤:“您快起來,是嬤嬤養大了我,對我的恩情如同母親,我做的這些和嬤嬤做的相比是小巫見大巫,您這樣,倒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一邊扶起秦嬤嬤,蘇晚吟一邊又道:“我也想過了,這經商雖說沒什麼地位,可到底吃喝不愁,不過等以後他們有了孩子,那時候我也有了能力,若是孩子喜歡讀,就算想走科舉這條路也是可能的。”
秦嬤嬤連連頷首,感動的眼中已經泛了淚花,其實無論蘇晚吟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她一直都把蘇晚吟當小孩子看待,卻不想她想的竟然這般多,這般周到。
對於秦嬤嬤的感激,蘇晚吟覺得有些受之有愧,她一直都覺得秦嬤嬤對自己的恩情大過天,她就算做什麼都不為過,可秦嬤嬤對她也一樣是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從不曾圖任何回報。
既然定了這件事情,蘇晚吟立刻就讓人去給黃掌櫃和慶瑞一齊傳了信,安排著慶瑞先跟在黃掌櫃身邊好好學學,等他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可以了,那第二家鋪子就可以開始籌備了。
了了一樁心事,蘇晚吟分外開心,不過這莊子上眼瞧著就要農忙了,她還得著實費一番心力。
不過她這樣忙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她不會時時刻刻都只惦記著蕭煜。
值得一提的是,蕭煜還沒等到邊關呢,邊關就連連傳回捷報,說是佩縣的將領已經抵禦住了番邦之人,半個月時間都不曾被破城,如今他們只等蕭煜的增援到達,便能全力反撲。
按照蘇晚吟的算計,蕭煜現在已經到了邊關十來日,想必已經開始著手征戰了,她聽晉親王分析過情況,如果事情進展順利,按照蕭煜的能力,不用兩個月的時間就能鎖定勝局,凱旋歸京。
蘇晚吟心心念念,每日都會在佛祖面前念一個時辰的經,祈禱蕭煜平安。
而此時佩縣之內,蕭煜正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駐紮在不遠處的那一片黑壓壓的帳篷。
城牆之下滿是血汙,到處都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甚至還有零星的殘肢斷臂被人遺落忘記收走。
每一幕,都昭示著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攻城之戰,而結果顯而易見,蕭煜守住了城。
周修函大步上了城牆,站在蕭煜身邊道:“世子爺,經過昨日一戰,敵軍應該已經沒有了攻城之力,方才屬下和幾位將軍商議過,覺得目前應該做的就是派出大隊人馬阻斷他們的去路,一來能對他們裡外夾擊,甕中捉鱉,二來能阻止敵方援軍到達。”
蕭煜不曾回話,雙目依舊看著不遠處的帳篷,站在這裡,依稀還能看見裡面的點點火把,如同星光一般。
周修函追問:“世子爺?您在想什麼呢?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足為據,只要派人阻斷了他們的去路,咱們很簡單就能將這支隊伍一舉殲滅。”
蕭煜緩緩道:“如果他們只有現在展現出來的這些兵力,我自是不會將其放在眼中,可是我在想,只單單憑著這樣的兵力,他們是怎麼破的邊關?”
周修函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計程車兵,他湊近了蕭煜幾分,在其耳邊小聲道:“其實屬下也想過這個問題,屬下曾經私底下打聽過,聽有人說是崇將軍收了敵軍的好處,這才故意放了水,但是敵軍狠辣,過河拆橋。不過此時邊關已破,崇將軍和王將軍極為將領都已戰死,事情真相無從查詢。”
聞言,蕭煜眸光微凜。
如今這裡的情況看起來很是輕鬆,佩縣地形易守難攻,原先的佩縣守將已經牢牢的守住了這座城池。
番邦援軍的糧草在七天前被他派人燒掉了,是以援軍一時半會不會趕來,而現在在城下虎視眈眈的這隊人馬在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拉鋸戰後也已經有些筋疲力竭。
按照眼下的情形來看,他們這幾日間就能掃蕩了這隊人馬,然後發兵直指耀縣,耀縣是失守的兩座縣城裡的其中一座,現在已經落入了番邦之人的掌控之中。
與這裡相比,過些日子他們要做的事情才是最為艱難的。
想了想,蕭煜吩咐:“先按照你說的做,注意其他人的動向,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是。”周修函領命,轉身離去。
出於警惕,蕭煜對任何事情都抱有懷疑的態度,可以說,除了自己身邊的人之外,這邊關的守將也好、京裡派來的將士也罷,都不曾真正的被蕭煜所信任。
而他這麼多年能屢戰屢勝,靠的就是他的謹慎和警惕,無論是敵軍的動作還是己方的奸細,他都能在其中發現不對,然後進而將其一局擊敗。
自從他到達佩縣之後,就發現這裡的地勢的確得天獨厚,可是就算如此,只依靠佩縣裡的兩萬兵力和周圍來增援的三萬兵力,能抵抗住番邦的十萬大軍,蕭煜覺得也很是不可思議了。
畢竟對方是破了邊關精兵的人,沒有道理會因為這佩縣五萬人的防守就一直固步難行。
而且經過了快到兩個月的攻勢,現在每日攻城的人加一起也不過只有兩萬之眾而已,就憑蕭煜帶來的二十萬大軍,根本不用任何計策,只靠人力就能將其一舉擊潰。
可蕭煜一直沒這麼吩咐,就是因為他擔心對方藏有什麼後手,他必須要儘可能的保留住己方的一兵一卒,以方便日後面對一切突發的狀況。
當然,一直讓他記在心上的還有他臨行時九皇子說的那一番意味不明的話。
所有的一切,蕭煜都必須考量清楚,決不能行差走錯一步。
他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帳篷,轉身下了城樓。
這一轉身才讓人發現,他明明穿著一身冰冷的鎧甲,可腰間卻繫著一枚粉色的錦囊。
這看起來有些可笑,他卻很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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