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親王妃的建築磅礴大氣,如今落了一層雪更加顯得威嚴,不過蘇晚吟一路上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雪景,到了晉親王妃院裡之後,蘇晚吟站在門口等著丫鬟傳話,待聽見裡面的嬤嬤說進之後,蘇晚吟才深呼吸了一下,推門而入。
“晚吟給義母請安。”蘇晚吟對晉親王妃屈膝下拜。
晉親王妃穿著一件家常的絳紫色褙子,額上帶著繡著鳳凰的抹額,她下了炕親自扶了蘇晚吟起來:“你這孩子,總這般多禮。”
看著蘇晚吟臉上的焦急,晉親王妃頓時瞭然的問道:“晚吟啊,你是為了那件事情來的吧?”
“是,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義母。”蘇晚吟頷首,被晉親王妃拉著坐在了暖炕上,她看著晉親王妃微蹙的柳眉,輕聲問道:“看樣子,義母也在為著那件事情糾結?”
晉親王妃點了點頭,道:“我也剛收到你父親送來的訊息沒多長時間,剛開始聽說的時候我都怔住了,唉!說起來都是我教子無方,這才惹下了這麼個麻煩!”
麻煩。
這兩個字讓蘇晚吟放在了心上,她也沒拐彎抹角的試探,直接便問了晉親王妃:“晚吟可否問問,義母心裡對此事是怎麼想的?”
“說實話,我這心裡還沒個章程呢。”晉親王妃將蘇晚吟看作是自己親生女兒一般,也沒瞞她:“晚吟你也知道,我是不喜歡你那個二姐姐的,可如今她肚子裡揣著一塊肉呢,要說對這視若無睹我是做不到的,可要說讓我同意她進門,我這心裡又是不情願的。”
所以,晉親王妃主要糾結的是這個孩子。
蘇晚吟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忽然驚醒了過來,不然她貿然除了那個孩子的話,晉親王妃多少肯定都會對她不滿的。
是以,蘇晚吟想了想忽然起身跪在了晉親王妃的面前道:“這話按理不該是晚吟說的,只是晚吟為了威哥兒今日便大膽一回。”
晉親王妃緊忙去扶蘇晚吟:“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蘇晚吟沒起,只跪著道:“晚吟認為,這個孩子決不能留。”
此話一出,晉親王妃去扶蘇晚吟的雙手一頓,她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蘇晚吟問道:“你說說你的想法。”
晉親王妃的臉色如常,也看不出來她此時的情緒,是以,蘇晚吟也沒法察言觀色,只能硬著頭皮道:“晚吟的想法或許在義母看來有些自私,我只是顧念著威哥兒。我那二姐姐是個什麼秉性晚吟最是清楚不過,如果她真的進了府,還誕下了男嗣,那她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威哥兒。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晚吟不願意讓威哥兒一直處在危險之中。”
說到這兒,蘇晚吟抬頭看著晉親王妃道:“還請義母原諒了晚吟的自私,我長姐去的早,只留下了威哥兒這一個子嗣,所以晚吟說什麼都不會讓她有害了威哥兒的機會。”
說完,蘇晚吟給晉親王妃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她這話並非虛情假意,因為就算蘇晚雪和她做妯娌她也沒什麼可怕的,反正到時候她不過就是麻煩了一點而已。
這件事情上,她最在乎的還是威哥兒。
聽完蘇晚吟說的原因之後,晉親王妃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彎腰扶起了蘇晚吟:“你說的這個也是我的顧慮。”
晉親王妃往裡間看了一眼,才又道:“威哥兒是澄兒的嫡子,又是晚霜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說到這,晉親王妃話音一轉:“可她肚子裡那個也是澄兒的骨肉,許是我這年紀大了,這心腸也軟了,一想到那是我的孫兒,我這心裡就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