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蕭煜說這些話是有目的的,可太子卻還是仔細的斟酌了一番,他知道蕭煜說的都是實情,而他對太子妃近兩年明顯太明目張膽的親近皇后、疏遠周貴妃的行為也是很有意見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蕭煜所說的,以太子妃的品性並不足以成為一國之母。
成親四年,太子對太子妃再瞭解不過,知道她爭風吃醋暗害妾室是把好手,可要說輔佐他,說實話,太子從來就沒指望過太子妃。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了,太子妃不給他添亂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只是太子妃再怎麼說也是他的結髮妻子,也沒犯過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大錯,他就算心裡明白或許這時候將林家的威脅降到最低是正確的決定,可一時間還有些猶豫。
不過他轉念一想,難道自己真要等太子妃犯了大錯,才開始補救嗎?
太子孤身一人走在路上,天空中忽然點點白絮飄落,這場遲來的雪終於算是落了地。
這一夜,各人揣著各自的心思,而那不斷飄下的雪花兒,似是在昭示什麼。
第二天清晨,蘇晚吟被清雅驚喜的聲音吵醒:“姑娘!您快起來看看!外面下雪了!”
本來迷迷糊糊的蘇晚吟聽見了清雅的聲音之後立刻便精神了,她坐起來問道:“雪下的大嗎?”
“嗯!”清雅的聲音輕快極了:“婢子今日才見識到什麼叫鵝毛大雪!這不過一夜時間雪就積了一寸厚呢!”
蘇晚吟立刻便套了件衣裳披了披風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只見外面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地上厚厚的積雪在太陽的照耀下甚至都晃眼睛。
蘇晚吟驚喜不已,也不顧沒梳頭洗臉就出了門處,伸出腳在厚厚的雪上踩了一腳,“咯吱”聲響起,腳下踩雪時傳來的特殊感覺讓蘇晚吟沉醉的很,她又邁出了一步,一個腳印又出現在了雪地上,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院子裡都是她和清雅兩個人的腳印。
蘇晚吟玩的正歡呢,院門口處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蘇妹妹也不怕著涼。”
“陳姐姐?”蘇晚吟抬頭看見陳初晗的時候還有些意外,畢竟這幾日她看陳初晗都是鬱鬱寡歡的,如今看見陳初晗來了,蘇晚吟立刻便笑著迎了上去:“姐姐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陳初晗神情依舊是淡淡的,她道:“昨個兒怕吵著你休息就沒過來,今個我起得早,見下了雪想著散散步,就順便過來了,沒想到你竟起的這麼早。”
陳初晗明顯就是再說她總愛賴床,蘇晚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握住了陳初晗有些涼的手:“陳姐姐快進屋。”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雪水一進屋就化成了泥水,髒得很。
蘇晚吟嫌棄的脫了繡鞋,陳初晗倒是有經驗,在門口蹭了鞋底的積雪才進屋,鞋底下乾淨的很,看著蘇晚吟的動作,陳初晗嘴角出現了一絲淺笑:“蘇妹妹是第一次見著這麼大的雪吧?”
“嗯。”蘇晚吟一邊換鞋一邊道:“我在南邊的時候也下雪,只是那雪沒等落地呢就化了,遠遠沒有這裡的美。”
陳初晗道:“等你看慣了也就見慣不怪了,我看你這樣子,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
“就是普通擦傷,沒事。”蘇晚吟回了一句,讓清雅倒了茶,她看著陳初晗尚還有些鬱鬱寡歡的神色,輕聲道:“我瞧姐姐這樣子,心裡似是還有著一股子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