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九皇子搓了搓凍的發皺的手，忽然問：“蕭煜，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說什麼？”蕭煜看向了他，神情淡漠。
九皇子故意揚起了平時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笑道：“比如讓我離蘇晚吟遠一些之類的，或者……”
沒等九皇子沒說完，蕭煜突然叫了一句：“蕭棣。”
“嗯？”九皇子看向蕭煜，微微挑眉，臉上的神情也在那一瞬間僵住了。
他的心跳陡然快了幾分。
“……”蕭煜只一直盯著九皇子看，半晌後才道：“……算了。”
“什麼算了？”九皇子追問，心跳越來越快。
蕭煜看著九皇子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靜，可九皇子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逃避和掙扎。
蕭煜張了張嘴，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不知該和九皇子說什麼，他長長的睫毛輕眨：“你那日在長寧侯府，為什麼那樣喚她？”
九皇子故作輕鬆：“我就是逗她玩的，你知道我的。”
蕭煜道：“以後莫要胡鬧了，免得她在人前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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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頷首，看著蕭煜轉身離開，心裡忽然不怎麼是滋味。
他抬頭看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眼角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泛紅。
又是半晌，一個侍衛現了身：“您不回去了？”
九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道：“回去幹什麼，宴會我參加的多了，多沒意思。”
說著，他負手踱步離開：“蕭煜可是把那爛攤子都甩給我了，我不趕緊回去處理，還等著三皇兄的人再破一次城門？”
侍衛道：“那件事情，您大可不管，晉親王世子肯定留有後手對付三皇子殿下。”
“蕭煜小看了他，我卻是知道他的能耐。”九皇子道。
上輩子就是因為蕭煜的大意，不僅他沒了半條命，還差點連累了她。
侍衛依舊不大讚同：“您這般貿然出手，怕是會被人抓到。”
“抓就抓，我總有一天是要浮於水面之上的，而那一天，早一點，晚一點，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同。”
九皇子的態度看起來很是無所謂，事實上他也是無所謂的，他知道自己本來就瞞不久了，亦或許，他已經瞞不住了。
“再說，我總不能總讓她認為我是個沒用的吧。”
他喃喃自語，臉上所有偽裝的情緒漸漸脫落，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他已經不適應這滿心陰鶩的自己了。
他心中突然一驚，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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