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沒過過生辰,因為她的生辰便是她母親的忌日,所以每年她生辰的時候都是跪在江氏的牌位前一整天的。
不過今年,想來她身邊是會多一個人的。
秦嬤嬤聽了開心,卻是故意嗔道:“姑娘也不知害臊。”
害臊?
她又沒像蘇晚雪那樣沒有個規矩,為什麼要害臊?
一想起蘇晚雪,蘇晚吟的底氣就足得很,她道:“我又沒與他做什麼過格的事情,做什麼害臊。”
“姑娘越說越離譜了。”秦嬤嬤緊忙打斷了蘇晚吟:“您好好裁衣裳吧,老奴就先回去給您做裡衣了,您記得一會兒將東西吃了。”
臨走的時候,秦嬤嬤還再三叮囑蘇晚吟千萬別熬的太晚,蘇晚吟嗯嗯的答應了下來,可今晚守夜的清芷卻是知道自己怕是也要熬個大夜了。
清芷閒得無聊,上前看著蘇晚吟裁了一會兒衣裳問道:“姑娘用不用婢子幫忙?”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蘇晚吟有一點小心思,她是第一次給蕭煜做什麼,總是想著什麼都不假於人手的,不過她看清芷站在那兒挺無聊的,便道:“你若是得閒就幫我看看花樣吧,我也沒給男子做過衣裳,也不知該繡什麼好。”
清芷哎了一聲,想了想道:“婢子覺得只在袖口領邊繡些回字紋就好,至於衣服上……婢子看世子爺平時也不穿什麼帶花樣的,要不您留白吧。”
“那未免也太簡單了。”蘇晚吟否認的很果斷,她道:“既是他沒穿過,那我便給他做一件就是。”
清芷一笑:“隨姑娘意。”
蘇晚吟一邊裁著布料一邊琢磨著,等她把所有料子都裁完了,才下了決定:“旁的太花哨的樣子也不適合他,要不我繡一副流雲百福圖好了。”
說完,蘇晚吟等著半天也沒聽見回話,轉頭看去,清芷已經靠在床柱上打起了瞌睡。
蘇晚吟知道太晚了,便將東西都收拾起來了,又把蕭煜的那件衣裳藏好了,吃了幾口秦嬤嬤做的如意糕,便打算歇下了。
一夜無話。
原本蘇晚吟以為長寧侯府第二天肯定會給自己來信的,可是等了一天也沒人來信,她惦記著陳初晗的情況特意派人去問了,長寧侯夫人只說長寧侯爺不同意這個法子。
蘇晚吟也沒什麼辦法,只一邊給蕭煜繡著衣裳一邊琢磨著陳初晗的事情,卻是毫無頭緒。
想著昨夜蘇晚梨請自己辦的事情,蘇晚吟特意讓清芷去府外請了個大夫來給錢姨娘診治,可是那大夫卻也沒看出來什麼,只說錢姨娘是焦慮過度。
蘇晚吟也沒多想,只給錢姨娘買了些藥材送去了。
一天就要過去了,傍晚的時候長寧侯府卻突然派人來了信,說是陳初晗真的上了吊,要不是丫鬟恰好忘了東西回去拿根本發現不了,人差點沒救回來。
原本害怕陳初晗這一走毀了清譽的長寧侯爺這下子也被嚇得夠嗆,一時間沒了章程,便只能咬著牙同意了蘇晚吟之前的辦法,派人來請蘇晚吟過去幫忙了。
此時已經傍晚,按理來說姑娘家這個時候是不能出府的,可是長寧侯府那邊的事情比較急,蘇晚吟便硬著頭皮去和老夫人說了這事兒,保證自己很快回來之後便匆匆去了長寧侯府。
到了地方,蘇晚吟先是去見了長寧候夫人,和她說了一會兒話才去了陳初晗屋裡,看著躺在床上脖子上掛著一道淤痕的陳初晗,蘇晚吟心裡又氣又急,只道:“姐姐怎麼這麼傻?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怎麼還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了。”
陳初晗看見蘇晚吟,眼淚又從眼角流出,她道:“若是不能和桉玉公子在一處,我寧願死。”
蘇晚吟只覺得陳初晗太傻了,她坐在床邊握住了陳初晗的手:“陳姐姐,你聽我一句勸,這人活著尚且還有點盼頭,可若是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這句話陳初晗已經聽了許多遍了,她也不說話,只撇過了頭一個勁兒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