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蕭煜游水時濺起的水花打在了蘇晚吟臉上,方才被水鑽入鼻腔的恐慌再一次席捲了她的腦海,她下意識的離蕭煜更近了一些,抱著他脖子的雙臂也環得更緊了。
而蕭煜方才在蘇晚吟緩過來之後就換了抱她的姿勢,並未碰到的不該碰的地方,而現在蘇晚吟主動靠了過來,柔軟的觸感頓時讓蕭煜身體一陣僵硬,差點就連游水的動作都忘了。
“……鬆開一些。”蕭煜嗓音微啞。
蘇晚吟一愣,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和蕭煜是怎麼樣以一種很是難言的姿勢在水中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和一個男子離得這般近,更何況,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她主動靠上來的……
蘇晚吟忍不住紅了臉,一邊往後掙扎一邊小聲道:“你……你先鬆開我。”
蕭煜看著面前緊緊抓著自己衣襟的小姑娘:“你確定?”
不,她不確定!
她本來也只是因為害羞才條件反射似的說出了那麼一句話,比害羞相比,還是她的小命更加重要。
蘇晚吟鬆開了蕭煜的脖子,換了個姿勢用雙手扶穩了蕭煜的肩膀,覺得舒服了許多,只是蕭煜的一直胳膊還用力的環在她的腰間,那種在水裡冰涼中獨有一抹溫熱的感覺讓蘇晚吟覺得挺舒服的,不過多少還是有些不怎麼自在的。
她這才想起來抬頭去找江家的畫舫,果然看見了一眾江家的姑娘還有江晚舟都很是擔憂的看著她,就在江家船下不遠的地方,還浮著一個下來救她的婆子……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蘇晚吟的臉也不知為什麼這般愛紅。
大庭廣眾之下,她和蕭煜這樣其實已經算是壞了清譽了,若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多,她蘇晚吟可就真的非要嫁給蕭煜不可了。
想到這兒,她忽然心裡升起了一個極為怪誕的想法:若是此時周圍圍觀的人多一些就好了……
不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蘇晚吟就深深的唾棄了自己一番。
而為了不讓太多人看見,蕭煜特意尋了個人少的地方上船,託蘇晚吟上船之前,他還不忘讓周修函先扔下來了一件衣裳,將蘇晚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將她送上了船。
這一是怕蘇晚吟著涼,二是蘇晚吟現在渾身溼透,穿的都是輕薄的紗料,若是不用衣裳擋著些,怕是剛一出水面就要曲線畢現了。
對面江家一行人看見蕭煜這個舉動,也鬆了口氣。
江晚舟忙讓船伕將船靠近了蕭煜的畫舫,兩個船頭還隔著兩三步距離的時候,他就焦急的一步邁了過去,若不是對面蕭煜的侍衛扶了他一把,他好懸因為踩空也掉進湖裡去。
蕭煜披著周修函遞來的大氅,將坐在甲板上的蘇晚吟扶了起來:“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挺好的,就是有點冷。”蘇晚吟小聲回答了一句,抬頭看著還在順著頭髮往下滴水的蕭煜,蘇晚吟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估計比他還不如,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臉頰,微微低頭問:“我現在模樣是不是很狼狽?”
蕭煜認真的打量了蘇晚吟一眼,小姑娘因為落水頭上釵簪盡失,頭髮披散在腦後,還有幾縷不聽話的青絲貼在臉上,顯得她無辜脆弱極了。一張小臉有些蒼白,可臉頰又泛著一些紅暈,長長的睫毛溼潤,左眼皮上還掛著水珠兒,往日嬌媚的眸子寫滿了不安,面板白皙水嫩,倒是比上妝的時候還要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