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表哥是個穩重的,卻不想小時候竟然這般調皮。”蘇晚吟聽了也是一樂,卻不料牽動了臉頰旁的水痘,嚇的她趕緊再不敢有什麼表情。
“可不是。”想起當年的事情,秦嬤嬤由衷的笑了:“表少爺小時候可真真是個調皮搗蛋的,當年夫人懷著姑娘的事情,還總衝著夫人的肚子喊表妹,氣的舅夫人總扭他的耳朵。”
那時候江氏懷著身孕,因為有了蘇晚霜這個女兒,幾乎所有人都盼著她這胎能生個兒子,能為蘇家傳宗接代,也好堵住蘇老夫人的嘴,省的她總唸叨蘇長清膝下無兒。
只是事與願違,沒等江家人盼出來這個孩子,江家便支離破碎了,就連江氏也在不久之後含怨而去了。
秦嬤嬤有些傷感,蘇晚吟倒是沒想太多,只好奇的問:“我瞧昨日舅母的舉止對我頗為親善,當年外祖父還在的時候,想必舅母與我母親相處的很是融洽吧。”
秦嬤嬤道:“可不是,當年江家可就只有夫人這麼一個姑娘,就算已經出嫁了,那也是被幾位舅老爺捧在手心裡疼寵的。”
秦嬤嬤口中這一句“幾位舅老爺”刺痛了蘇晚吟的耳朵,讓她也沒了什麼對當年的好奇。
當年江氏說得上是大家族,雖然只有江氏一個女兒,可兒子卻有十指之數,可如今十餘年過去,江家這一脈活下來的人也只有她大舅舅和二舅舅,至於她那些個年紀偏幼的舅舅,早就挨不住邊疆苦寒,早早的去了。
蘇晚吟只嗯了一聲,不再問其他的,只眯著眼睛看著太陽,默默期盼自己這臉上的水痘能早日好起來。
與此同時,端和郡主特意送出去的加急信件也送到了蕭煜手中。
信是端和郡主昨天一早得了訊息就給蕭煜送來的,京城到葉城的距離正常跑馬來說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達,而送信的人這一路上活活跑死了兩匹馬,就連自己也累了個半死,這信件才以十二個時辰,這個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蕭煜手裡。
看了一眼信上所書的內容,蕭煜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只將書信放在了一旁,二話沒說就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這看的周修函莫名其妙,忙問:“世子爺,怎麼了?”
蕭煜沒說話,只把那書信遞給了周修函,周修函粗略看了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緊忙道:“世子爺,既然郡主已經派人給蘇三姑娘送去了藥膏,蘇三姑娘又被江老爺接了過去,那邊沒什麼可牽掛的,您這又是做什麼?”
“我擔心。”蕭煜道。
周修函不解:“擔心什麼?”
“她膽子小,會害怕。”蕭煜這句話忽然溫柔了不少,聽的周修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周修函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會是從蕭煜嘴裡說出來的!不過他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反正自打自家世子認識了蘇家三姑娘,做出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只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周修函連忙勸道:“世子爺,您可不能意氣用事,眼瞧著這次的事情就要辦成了,您這要是走了,沒個能壓住六皇子的人,怕是功勞會被他搶去!”
蕭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這點功勞,我還未曾放在眼中。”
周修函一噎,這點功勞?
這件事情哪是功勞不功勞的事情啊!這次涉事官員乃是五皇子一脈的人,這座城對於京城佈防來說也是重中之重,他們這次來處置那官員幾乎算是走走過場,實則要辦的事情則是想辦法抬舉自己的人,將這座城握在自己手中。
目前他家世子對於這座城勢在必得,雖然六皇子在一旁虎視眈眈,卻是沒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