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淡淡看了那姑娘一眼,輕聲吩咐:“秦嬤嬤,把人送走吧。”
說著,蘇晚吟果斷起身要走,那紅衣姑娘緊忙膝行幾步拉住了蘇晚吟的裙襬,蘇晚吟伸手便把自己的裙襬從那姑娘手裡搶了回來,微微蹙眉瞧了她一眼,卻是沒多說什麼,只拉著蘇晚凝的手進了屋。
紅衣姑娘哭的傷心,牙婆見狀,扭著肥碩的屁股走過來彎腰擰著那紅衣姑娘的耳朵斥道:“就你多事!還怕給我賣到窯子裡去?呵!真心是笑話!你爹既然把你賣給了我!我把你賣去哪兒都是我說了算!”
直到進了屋:“嬤嬤一會兒看著分吧,留四個做二等丫鬟,留六個做三等丫鬟。”
一等大丫鬟是在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能進主子的所居住的閨房,二等丫鬟則只能在外間伺候,三等丫鬟就更不用提了。
老夫人並沒過問蘇晚吟關於孫廷遠的事情,這倒是讓蘇晚吟還挺納悶的。
因為按照她的猜想,出了這事兒,肯定第一時間就有人把這件事情和她關聯起來,畢竟她和孫廷遠才剛剛發生過不愉快。
晚間,蘇晚吟沐浴過後坐在妝臺前順著頭髮,眼神不自覺的往窗臺處瞄了一眼,明知道他應該是不會來的,可她總是習慣性的一到晚間就看看那個窗臺。
京城的天氣和金陵不同。
蘇晚吟印象中的夏日總是悶熱無比的,她記得莊子上幹農活的那些農婦,一到夏日哪裡有風就在哪裡躺下,也顧不上是否有傷風化。
而京城白日是那種火辣辣的熱,一到晚上,卻又有涼風襲來。
清歡從門外走了進來,回身輕輕的關了門,拿著一本子花名冊走了過來,輕聲對蘇晚吟道:“姑娘,下午那個紅衣裳的女子您記得吧?您猜怎麼著?”
蘇晚吟看著鏡子裡的清歡問:“怎麼了?”
清歡道:“那個牙婆帶人離開的時候被正好要出府的齊嬤嬤看見了,那個紅衣裳的姑娘並幾個模樣不錯的,都被齊嬤嬤選中送去了孫府。”
這時候秦嬤嬤也收拾好了那些丫鬟的賣身契,將它們拿給蘇晚吟看了一眼。
蘇晚吟將這些個丫鬟的賣身契親自收了起來,淡淡道:“是麼,她這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如今孫廷遠廢了,那些姑娘被送去孫府做什麼,自是不言而喻。
清歡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秦嬤嬤瞪了一眼,清歡立刻噤聲,將手中花名冊遞給了蘇晚吟,立刻就逃也似的跑了。
秦嬤嬤嘆道:“這幾個丫頭真是不懂事,改日我尋了功夫,還是得好好調教才是。”
蘇晚吟聞言道:“清歡只是嘴碎了些,大事上也不妨礙。”
秦嬤嬤搖頭:“姑娘就慣著她們吧!”
蘇晚吟一笑,開啟手中花名冊過了一眼,岔開了這個話題:“那些二等丫鬟就交給秦嬤嬤了,至於那些個三等丫鬟,嬤嬤就交給清芷調教吧。”
其他三個丫鬟到底不如清芷穩重。
秦嬤嬤應了一聲,將花名冊和那些賣身契重新收了起來。
同一個府邸中,孫氏正跪在蘇長清面前哭得哀慼:“老爺!廷遠可是孫家唯一的血脈了!這次的事情,您可千萬得替孫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