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一身白衣,生了一雙讓人驚豔的狐狸眼,眼神清澈,不過眉宇間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他提著鳥籠的手白皙纖長,比尋常女子的還要好看幾分,一瞧就知道這位平時是個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
想必這位就是陳初晗口中的九皇子了。
他一進屋就把空鳥籠往身邊隨從手裡一遞,對阮萱一笑:“萱丫頭,你可得管管你府裡的丫頭了,如今她們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連我都敢攔。”
阮萱看見這活祖宗進了屋,立刻站起來將蘇晚吟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自己身後,生怕被他看了去。
阮萱覺得自己平時就夠無法無天了的,可她這位表哥卻讓她不得不服。
這位九皇子的生母乃是惠妃,因為惠妃娘娘受寵的緣故,九皇子從小就被驕縱著養大,漸漸的這性子也養歪了。
人家別的皇子都努力奮進,恨不得日夜泡在書房裡讓皇上看見他多努力。偏偏這位九皇子整日裡琢磨著怎麼撒鷹遛鳥,研究著怎麼逗狗打牌,就連皇上給他安排的差事也裝病不接。
可以說,這位九皇子乃是二世祖裡的頭一號,京城紈絝之首!
不過與旁的紈絝不同,這位九皇子雖說平時沒個正形,但也不像旁人那樣喜歡做些強搶民女、欺壓良民的勾當。
這位九皇子除了不務正業以為就只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碰見了漂亮的姑娘家就喜歡出言調戲,雖然只是在言語上調戲幾句,但是在這規矩森嚴的京裡,被九皇子當眾調戲過的女子已然算是失貞,一些家規森嚴人家的女兒若是碰著了這位,過後大多都會被遠遠的送走。
所以,這位九皇子簡直讓京城閨秀們聞之喪膽,一旦有九皇子出現的場合,那些個自認為稍微有些姿色的閨秀都是敬而遠之。
對於這位九皇子殿下特殊的“愛好”蘇晚吟也是有所耳聞,她立刻就埋下了頭。
阮萱警惕的看著九皇子:“你快出去尋我兄長玩去,我今日請了朋友來做客,你莫要嚇壞了人家。”
九皇子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呦,萱丫頭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說著,九皇子從腰間拔出來了個扇子,直接用扇面把阮萱的腦袋扒拉到了一邊去:“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姑娘,至於這般藏著掖著的不給我看?”
陳初晗也站了起來,將蘇晚吟拉到了自己身後去:“表兄,你在外面胡鬧些也就罷了,在府裡可不能亂來。”
很明顯,這位九皇子在他兩個表妹心裡可不是什麼好人。
九皇子嘖了一聲,對陳初晗倒是沒有像阮萱那般肆意,只是看了一眼此時垂著頭坐在那兒的蘇晚吟,清了清嗓子。
“你。”九皇子扇子一指蘇晚吟,十足的紈絝模樣:“你是哪家的姑娘?見到了本殿下為什麼不請安問好?”
九皇子這話都說了,蘇晚吟若是還低頭裝鵪鶉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是以,蘇晚吟只得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垂首給九皇子行了禮道:“給九皇子殿下請安。”
阮萱還想攔著,九皇子卻是直接拿扇子擋住了阮萱的臉,他則是上前了一步突然蹲下看了蘇晚吟一眼。
猝不及防之下,蘇晚吟的目光直接撞進了九皇子那雙格外乾淨的眼睛裡。
這位九皇子模樣長相都和傳言中不同,他看著十七八歲的年紀,眼神格外的乾淨,笑起來臉頰還有兩個梨窩。
若不說這位就是九皇子,蘇晚吟肯定會以為這是誰家陽光乾淨的少年郎。
“你就是蘇晚吟?”九皇子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好奇。
不知道怎的,蘇晚吟莫名覺得九皇子叫自己名字的時候那漫不經心的語調有些熟悉,只是一時間她想不起來這語調自己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