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蘇晚吟寬慰道,她是真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孫氏她都得罪了,還差她一個孃家侄子了麼?只是這些蘇晚吟沒必要和崔氏說,只轉移了話題問道:“這麼大個院子,怎麼也沒個伺候的人?”
崔氏道:“我從小就是做奴婢的,不習慣有人伺候。”
看著崔氏,蘇晚吟又想起了昨日自己的想法,她原本想借崔氏弟弟做些手腳,讓崔氏誤以為是大夫人動手,再讓人過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她誆回府中,借刀殺人。
崔氏從前是蘇晚霜身邊的丫鬟,又得蘇長清寵愛,所以蘇晚吟起了些利用的心思,可現在看著崔氏對蘇晚霜感情篤深,她於心不忍,便歇了這個心思。
人家過的好好的,一兒一女承歡膝下,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多打擾人家。
蘇晚吟走到了蘇晚霜的牌位前上了炷香,又拜了三拜,這才提出了告辭:“時辰也不早了,我便不叨擾了。”
崔氏一直送了蘇晚吟到門口,看著她的馬車駛出了巷頭,這才關了門。
而蘇府中,蘇晚雪聽聞老夫人給了蘇晚吟銀子讓她出去置辦了頭面之後,面上一派淡然,可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深深的不悅。
她找到了孫氏:“聞聽三妹妹當年是因為克了祖母和父親才被送走的,我還聽聞,當年那位高僧說要等三妹妹及笄才能接回來,可是如此?”
孫氏本來就在想著如何儘快的讓那個小賤人滾出她的家裡,聽了蘇晚雪這話頓時就有了主意,她拉著蘇晚雪的手笑道:“我的好姑娘,母親這些年的苦心可真沒白廢,你可是比母親聰明多了。”
蘇晚雪對孫氏一笑,眼中露著嘲諷。
嫡女。
呵……
她也配?
自打蘇晚吟歸京之後,府中難得消停了幾日。
可是蘇晚吟和孫氏兩個消停了,老夫人和蘇長清倒是不太好。
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和蘇長清也不知怎的,不約而同的鬧起了怪病來。說起這病來也是真挺奇怪的,得了這病不痛不癢,只是一回家就心緒不寧,難以安眠。
起初只是請了幾位太醫來看,太醫都沒查出什麼問題,老夫人和蘇長清也只能一邊吃著藥一邊捱著,後來,府裡漸漸傳起了閒話。
清雅氣囔囔的進了屋,將手中剛領回來的針線摔在了桌子上,忍不住和清心嚷嚷道:“你說那些人是不是都吃飽了撐的!說什麼咱家姑娘是掃把星轉世,這才回來幾天就把老夫人和老爺給妨病了!”
清心對著清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裡間小聲道:“你小點聲,姑娘剛歇下了。”
清雅立刻便閉了嘴,可裡間卻傳來了蘇晚吟有些慵懶的聲音:“你與我說說,現在外面傳到什麼地步了?”
“看吧,就說要你小聲些。”清芷嗔了清雅一眼,清雅吐了吐舌頭,跟著清芷進了裡間,就見蘇晚吟躺在榻上,桃目半睜,長髮披散,雖年紀尚小,卻已能覷見傾國之色,不知長成時又將是何等芳華。
清雅立刻便蹦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婢子走了這一路,遇見了不下十個人在悄悄說這事兒。”
蘇晚吟看著她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便是覺得好笑,清雅雖然被秦嬤嬤調教的不錯,可和清芷比起來,就顯得太不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