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陣,手機提示電量低,我將充電寶給了她,她繼續,發給我一條簡訊:陳浩,我暗紅色的硃砂快用完了,以後不能跟你一起坐車了。
我回復她:我幫你想辦法。
車上顛簸整整一天時間,隨著旅遊車到了江西婺源。
那人道號‘景陽子’,真實姓名不清楚,九爺已經提前跟他打了招呼,到了婺源臥龍谷,沿著山脊向上,在林中見到了一棟泥坯房子,我去時,房子周圍有十來只家養雞正在啄食,黃泥院牆上黑貓眼神灼灼盯著我,屋子周圍還有不少蒜苗,好一幅田園生活景象。
我在外站了幾秒,屋子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裹著軍大衣的老人端著小半鬥雜谷出來,撒在了外面,用來餵雞。
我邁步過去,行了道禮:“是景陽子道長嗎?”
老人已經滿臉皺紋,行將就木,看起來時日不多了,眼珠蒙了層薄霧,看東西不大清楚,盯了我幾眼,說:“你是誰?”
“我是九爺推薦來的。”我說。
他讓開路讓我進去了,坐下後,倒了熱水給我:“我飄搖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法界和七殺總會不管我了,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我知道你要我做什麼,我實在是有心無力,現在天色晚了,你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兒就走吧,我是不會去的,抱歉。”
景陽子一口拒絕了我,連進步一商討的餘地都沒有給我。
這樣的人,在茅山宗的時候已經得到了所有想要的,金錢る地位,都不是他想要的,想要說服他,就得找到他最薄弱的地方,這個世界是有堅如磐石的心的,只是沒有找到方法。
我打量了一眼這屋子裡,屋子正上方為一神龕,神龕供奉的是三茅真君的神像,在神龕下方為拂塵る桃木劍る羅盤以及道教的一些東西,他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圈子裡說話了,但是這些東西依舊嶄新,說明他對道教法術是有留戀的。
而且,這屋子裡的符籙る佈置る器具,大多為黑巫術所用的,我頓時找到了突破點,說道:“如果道長您願意幫助我,我可以讓黑巫術得到道教的承認。”
他驟然愣住,呆滯看了我好久,已經蒙上灰塵的眼神有了些許神采,下顎鬍鬚微微顫抖,不過眼神中的光彩立馬遁去了:“算了吧,法界和七殺總會是不允許的。”
我說:“法界大會即將開始,如果道長相信我的話,可以收我為徒,教我黑巫術,到時候我一定會讓黑巫術大放光彩,讓他們承認黑巫術的。”
景陽子搖搖頭:“黑巫術確實強大,但是正是因為樹大招風,才被他們排斥,到時候你在法界大會上那麼一鬧,他們怕是又會重新開始打壓黑巫術了。”
“道長可以收他為徒。”此時門外傳來聲音,朱允炆和李盧萍兩人出現在門外。
我十分詫異,他們兩人怎麼會在這裡。
景陽子眼神怔怔,站起身來,驚恐說道:“兩位身負皇氣,三華旺盛,是真正的真龍後人吶。”
這景陽子確實有些本事,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兩人的奇異之處。
朱允炆笑了笑,景陽子微微彎腰行禮,朱允炆說:“道長不必多禮。”
“兩位請坐。”景陽子忙讓他們二人坐下,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打兩了朱允炆和李盧萍幾眼,說,“兩位雖然身負龍氣,但是命格多舛,皆是早亡命格,另外,兩位命格中木火兼有。這位女士對先生,可為伏位婚。先生對這位女士,可為天德婚。你們二人是真的天生一對啊,好久沒有見過如此般配的人了。”
朱允炆和李盧萍兩人同時呆住了,而後兩人都不屑一笑,朱允炆說:“這個女人給朕做女婢,朕還嫌棄她麻煩呢。”
眼見兩人要鬥嘴,我轉移話題:“你們怎麼來了?”
“找景陽道長幫忙。”朱允炆回答說,直接表明來意,“道長,在下有一事相求。”
景陽子點點頭:“你說。”
朱允炆說:“我為重生準備數百年,如今萬事俱備,但卻沒能成功,得知道長深諳生死之道,特來求道長解惑。”
這並不是麻煩事兒,景陽子當場就給朱允炆看了,看完後神色變了變,而後轉身到了神龕下面,寫下了一張紙條,摺疊起來,塞進了旁邊荷包之中,遞給朱允炆:“先生重生不是難事,現在時機沒到,等時機到了之後再行重生之事,不過將會有一次失敗,失敗後開啟這錦囊,便能成功了,切忌現在開啟。”
朱允炆沒半點疑惑,收起了錦囊:“多謝道長。”
很少看到他這麼有禮貌的時候,頗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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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朱允炆將話題轉移到了我身上:“在進來之前,我已經聽見了陳浩與道長您的對話,我與陳浩有些交情,對他為人最為了解,我相信他能將黑巫術發揚光大,道長您會看相,能看出他的命格嗎。”
景陽子這才打量著我,看了好一陣,走到我旁邊,在我身上捏了起來,捏了好半天后說:“骨重三兩二錢,倒是個有福氣的命,只是身份,我看不出來。”
朱允炆笑了笑:“他的兄長,是法界長老,而他,是世家陳家的家主,另外他是七殺總會的監察,為你平反,是沒問題的。”
我的身份他倒沒有在意,倒是問起了陳文的事情:“你兄長是法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