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離開的麻利程度讓我瞠目結舌,不過也馬上意識到我不能呆在這裡,這個眼鏡男明顯就是跟鍾大千一個派系的,繼續在這裡不被他們扒了皮才怪。
眼鏡男自知追不上陳文了。這會兒也就不再去追,為了避嫌,也沒有跟鍾大千做交流,只是說:“鍾大千,跟我們走一趟,做筆錄。”
上車往警局去,我一直琢磨要怎麼從他們手上逃離。經過一偏路路段時,鍾大千卻主動提出要上個廁所,車隊馬上停下等他。而我也意識到機會來了,四處觀望了一下,說:“我也去。”
“我跟你一起。”眼鏡男笑了笑。
早知道他會跟著一起,在車上我是肯定逃不了的,要是到了車子外面。機會自然要多一些,下車進入到路旁邊的一處密林,鍾大千由其他警察守著,眼鏡男一個人守著我。
這眼鏡男能力不低,要是跟他拼法術是自尋死路,裝模作樣褪褲子。順便檢視起了周圍的環境。
今天天氣本就一場悶熱,剛好這個時候雷陣雨落了下來,眼鏡男抬頭看了看,催促我:“你快點。”
我說:“我說您老是有看別人小解的習慣嗎?”
眼鏡男一笑:“別想逃跑。否則我可以將你就地擊斃,所以,勸你不要動歪心思。”
又扭扭捏捏拖延了一陣時間,我和他的身上都被雨水淋溼了,其餘等待的警察喊了聲:“陳警官,還沒好嗎?”
陳警官是稱呼這個眼鏡男的,眼鏡男回應了一句:“你們先走。”
說完那些警察開著車離開,這裡就剩下了我和眼鏡男兩人,人越少我就越有機會,不過這似乎正合這眼鏡男之意,見人都走了,收回手裡的槍,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錚亮的匕首,準備對我下手。
我見前面是一處高坎兒,因為夜色正暗,並不知道下面多高,但是繼續呆在這裡就是一個死,橫豎一個死,不如拼一拼,迅速往前幾步,大罵一聲:“我cao你大爺。”
他也快步上來,我卻縱身一躍從這跳了下去,跳下去我就後悔了,這裡的高度足足有十多米,在這盤山山路上,下面應該就是山路的另一段,掉下去絕對沒有活頭。
我算是明白了,他拿出匕首應該就是故意在逼我往下跳,這樣一來,就算我摔死了,他也沒有什麼過錯,頂多是個失職的責罰。
不過我運氣好,只落了三分之一,就被一樹枝給掛住了,因為我手上戴著手銬,並不需要我多用力。
在這兒懸掛了一陣,聽見上方汽車駛離的聲音,眼鏡男應該是去下面尋找我的屍體去了,而這樹枝這會兒好似活了般,突然往上收去。
這是真見了鬼,不過要是能上去自然是好的,這樹枝收縮回去,並沒回到原地,而是往左邊移動了一陣,大約十幾米後才將我拉上去,我上去一看,卻見當初那被鬼參佔據身體的落花洞女正貼在坎邊一樹幹上,掛住我的也根本不是什麼樹枝,而是從鬼參身上伸出來的根鬚。
一見到她,被拉上來的欣喜頓時全無,馬上扯脫,順著密林逃跑,她在後面一直狂追,無奈我只是肉體凡胎,哪兒能是她的對手,跑了半個小時後精疲力盡,靠著樹幹坐了下來,說:“你到底想怎麼樣?老子不是屍體,你認錯了。”
落花洞女跑到我跟前站住腳步,慢慢向我伸出了手,鬼參也是植物,是植物就會怕火,見她伸手過來,我掏出了身上打火機:“信不信我燒了你?”
見火她立馬縮回了手,此時竟然開口說話了:“救救我!”
我愣住,植物也能說話?
心裡雖然驚奇,面上卻無比鎮定,既然她說了這話,就說明我有機會,只要能幫到她,或許就不會再繼續纏著我了。
問:“怎麼救你?”
她說:“我本是落花洞女,卻被鬼參佔據了身軀,求求你幫我除了鬼參,感恩戴德。”
湘西關於落花洞女的傳說是有的,說落花洞女能讓樹葉落下,即便是很久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去。
其實這是湘西的謬傳,落花洞女就相當於我爺爺那樣的殭屍,殭屍是沒有靈性的,但是我爺爺卻從殭屍狀態慢慢恢復了靈性,現在跟活人沒什麼兩樣。
落花洞女就是死去的女人心中有一口氣不消,常年在生死間徘徊,造成了不死不活的狀態,再加上大多數落花洞女都是在非常隱蔽的洞中生成的,她們的靈魂意識也會在洞中徘徊,總會回到自己身體,這樣就形成了有靈智的殭屍。
這個落花洞女有些悲催,在他的靈魂沒有回到身體之前,身體裡的鬼參先一步生長了起來,鬼參依靠屍體存活,所以她才會甩不脫這鬼參。
我原本以為被鬼參佔據屍身的落花洞女會捨棄掉屍身選擇變成鬼,沒想到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捨棄掉屍身。休雙布巴。
現在她身體裡的鬼參想要把我的身體當成沃土,而落花洞女本身卻想讓我救她,取出鬼參。
多一個朋友多條路,想了想說:“你能暫時控制住鬼參不讓它奪我的身軀嗎?我幫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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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洞女嗯嗯點頭,乾癟的臉露出了些許嚴峻,我用火機點燃了幾張符紙,落花洞女連連後退:“不能燒,我也會一起燒死的。”
“我就看看。”我說,其實我倒是很樂意將她和鬼參一起燒死,這樣少了很多麻煩,不過同情心太強了,不忍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