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週末從身後摟住自己,正傷心得不能自已的高明月只覺得渾身一緊,整個人瞬間就僵硬了。
她想要掙開週末,但是,又覺得這麼被週末摟抱著很踏實,剛剛痛失至親的她就如同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咪,而週末的懷抱,無疑就是最好的避風港灣,她怎麼可能不留戀?
尤其是感覺到週末的手覆蓋在她小腹上的時候,她更是覺得心中溫熱,那種想要哭的感覺漸漸就被沖淡了。
上身穿一件黑色長風衣的高明月就如同高不可攀的女神一般,全身上下散發著女人獨有的魅力,這種魅力,能夠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沉醉。
聞著高明月的發絲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感受著高明月那柔軟的身體,週末突然之間有些把控不住自己了,他刻意將高明月摟緊,刻意將高明月的後背貼到自己的懷裡。
漸漸的,高明月感覺到不對了,她察覺到週末的手正試圖伸向她的胸前,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抵在了週末的面前。
就在週末的手即將伸到她胸前的時候,她的神經猛的一陣僵硬,整個人就好像是受驚了的小麻雀一般掙開週末的懷抱,然後頭也不回地抬腳走進四合院的大門。
週末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過分了,滿臉尷尬的他也不說話,抬腳進門。
高伯並沒有真的離開,遠處躲在暗中的他遠遠將週末摟抱高明月的一幕看在眼裡,眉頭緊皺著,在看到高明月和週末一前一後進門後,他才離開。
高明月家住的四合院,從外面看的話,老舊破敗,似尋常人家一般,但是,進了院門後,週末就被震撼了。
院子裡,一條鵝卵石鋪砌的小路迂迴著延伸到院子中間的一座小亭子,在小路兩旁,有花草,有中藥材,更有一個幾十平米的池塘,塘中荷花開得正豔,偌大的院子裡,一片生意盎然。
最讓週末眼花繚亂的是,在偌大院子的四周,盡是古典的建築,那種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朱漆古建築,比起帝皇龍庭的別墅都要不遑多讓。
在帝都,能夠住得起這樣的四合院的人家,非富即貴。
週末不知道高虯髯和高明月貴不貴,但是,富那是肯定的了,也難怪在這個寸進尺退的大都市,高家還有這麼一棟奢華的四合院。
走過鵝卵石小路,穿過亭子和迴廊,高明月和週末來到一間緊閉著房門的大院子之前。
院門有近六米高,如同古代宮廷的大門。大門是木質的,以週末的見識來看,必然是紅木無疑。
門沒有上鎖,高明月走近後,抬手輕輕一推。
吱呀!
房門開啟,最先映入週末眼簾的,是一尊銅像。
銅像與正大門相對,足有米那麼高,是一名身穿僧袍的佛陀,長得肥頭大耳的,眯著眼笑的表情很有感染力。
不過,這個佛像和一般寺院裡的佛像卻又不同之處。
一般來說,寺院裡供奉的佛像大多都是盤腿坐著的,也就是隻有上半身,偏偏,這個佛像卻是站著的,而且是金雞獨立的站姿。
這還不算,佛像的後背還背負著一柄長劍,他右手扶著劍柄,似要將長劍從後背上拔出來,惟妙惟肖,如真的一般。
明明是佛門的銅像,卻一副江湖俠客的打扮,在週末的認知世界裡,這絕對是第一次看到。
在佛像面前,擺放著九個銅制的大鼎,每個大鼎都有一米寬兩米長,鼎上雕繪了各種古代傳說中的瑞獸。
九隻大鼎以三三之行列擺放在佛像的腳下,每一隻大鼎中都存了厚厚的一層香灰,鼎中所燃燒的香,是超大號的那種,而今只剩下拳頭粗細的殘香插在鼎中。
偌大的大廳裡,除了銅像和九鼎之外,就是一個撲在地上的蒲團,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雖然單調,但是,大氣澎湃。
週末抬腳邁進大廳的時候,忍不住贊嘆了一句:“明月姐,這銅像好威武!”
“呵呵!”高明月平時就不太喜歡說話,十足的冰美人,而今又遇到自己的爺爺過世,她更是不想多說什麼話,因此,聽了週末的話後,她僅僅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進了大廳之後,高明月也不招呼週末一聲,徑自來到蒲團前,她先是恭恭敬敬地對著銅像深深鞠躬行禮,然後規規矩矩地跪倒在蒲團上,三叩首。
將高明月那虔誠的神態看在眼裡,週末受到了感染,也深深鞠躬。
這一刻,週末的腦子裡再度浮現出高虯髯的容貌。
在此之前,週末總認為高虯髯是一個色老頭,是一個不安好心的糟老頭子,但是,當高虯髯真的遇害之後,他卻突然之間覺得高虯髯其實並不是一個色老頭,就如同唐紫煙所說,高老爺子是周伯通那樣的老頑童,即便外表看起來色眯眯的,但其實心眼實誠。
跪在蒲團上盯著銅像怔怔出神的高明月似能夠感覺到週末對著銅像鞠躬行禮一般,於是,這位冷豔的冰美人第一次破天荒地主動和週末說話,她用平緩的語氣說:“這江湖遊俠佛是老爺子親手為自己鑄的,他大言不慚地說他自己就是江湖遊俠佛,還說他的夢想就是九鼎歸一,統一天下。我拜他,是因為他是我的爺爺,而你又為什麼要拜他呢?”
週末並沒有回答高明月的問題,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對高虯髯的佛像“江湖遊俠佛”鞠躬行禮,如果真要一個答案的話,週末會說他之所以拜高虯髯,是出於一個晚輩對前輩的景仰。
至於景仰高虯髯的什麼,週末不知道。
“老爺子是佛門出身?”
頓了頓,週末問高明月。
高明月點頭,說:“是的,老爺子是佛門的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