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至紗布從傷口處滑下來,週末將暈厥過去的淺香從地上扶著站起來,然後將紗布從淺香的前胸纏繞到後背,如同裹胸一般。
做完這一切,週末長舒了一口氣,再度將淺香輕輕地放倒趴在綿軟的草地上睡覺,而他則艱難地靠著樹樁大口大口地吸煙解乏。
堅持在暈血的時候還要用刀隔開淺香的身體取子彈,可以想象,週末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呼!呼!呼呼!”
不停地抽煙,不停地喘著粗氣,好半天過去週末都還沒緩過勁來。
過了一會,痛得暈過去的淺香悠悠醒過來,當她注意到週末那蒼白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時,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週末吸了一大口煙,此時的他已經差不多緩過氣來了,“就是暈血而已,已經好了。”
“你暈血?”看到地上那一大堆被鮮血染紅的紗布,看到週末那雙手上已經結塊的汙血,淺香驚呼。
“嗯!”週末難為情地點頭,畢竟在一個美女面前承認自己暈血是很丟臉的事情。
下一秒,從地上爬起來的淺香流淚了,兩行青淚順著她精緻的臉頰滑落,晶瑩剔透。那精緻的鼻樑抽了抽,毫無徵兆的,淺香哭出聲來:“嗚嗚……嗚嗚嗚……”
倚靠著樹樁自顧自抽煙的週末見淺香將頭埋在膝蓋上哭得稀裡嘩啦的,他不由咧嘴淺笑,笑得很純粹,也很沒心沒肺。
又在樹林子裡休息了好一會,中午的時候,兩人便開始尋找離開樹林子的路。天將黑為黑的時候,兩人總算是走出了樹林子,來到一條柏油馬路上。
這條柏油馬路,正是之前去賭王村經過的那條,為了不被山口組的人發現,兩人蹲在馬路旁邊並沒有現身。
按照淺香這個本地人所說,這條路不僅僅只是通往賭王村,也通往附近的高速公路。果然,在路口等了一會,前面就有一輛剛下高速公路的計程車迎面開來。
回到東方大酒店的時候已經天黑。
淩晨一點多,週末出現在東方大酒店三樓的洗手間門口。
此時的週末戴著一副大號的墨鏡,墨鏡將他的半邊臉都遮擋住,加之他此時身穿一套黑色的西服,踩著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黑道派頭十足。
雖然東方大酒店生意好,但是,淩晨的時候四周卻靜悄悄的一片。在洗手間門口掃了一圈,沒有感覺到有人後,週末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非常豪華,比起許多普通人家的室內裝修都要奢侈,這就是聞名整個世界的東方大酒店。
和門外一樣,洗手間裡也是靜悄悄的一片,安靜到週末能聽到自己走路的腳步聲。溫柔的燈光二十四小時常亮,讓這個午夜的豪華洗手間如白晝一般。
在洗手間裡沒有看到所謂的買家,週末眉頭微微一皺,正準備回身離開,突然,週末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很細弱,彷彿週末不是聽到的而是感覺到的一般。
片刻過後,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映入週末眼簾的,是一個老頭,而且是穿灰色長衫子的老頭。
老頭頭發花白,偏偏又戴著一副圓框墨鏡,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他身材矮瘦,加之還微弓著背脊,面前拄一根黑色的龍頭柺杖,手中提著一個鋁合金的保險箱,和裡的龜仙人有著幾分神似。
透過墨鏡,週末看到老頭長了一副東方黃種人的面孔,只不過不能因此來判定他是哪個國家的人。
“小子,你是來接任務的吧?”老頭開口用標準的英文問週末,聲音沙啞、無力,語氣中隱隱有幾分想要咳嗽的意思,就好像患了一輩子的癆病。
聽到對方說的是英語,週末也用英語回答:“我不叫小子,我叫鬼手!”
“你就是在殺手榜上排行三十六的鬼手?”老頭聽了週末的話,微微一愣,當然,說話的語氣中掩飾不去的是不信任和傲慢。
“老頭,你又是誰?”週末問道。
“你不是已經叫我名字了嗎?”老頭似笑非笑地回答。
“你就叫老頭?”週末顯然不相信有人會叫這個名字,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任務領錢,所以,頓了頓,週末又說,“殺山口組小柳村的任務我接了,給定金吧!”
老頭伸出中指擺了擺,一臉不屑地說:“別急,想要錢,最起碼要經過考驗吧?”
週末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地說:“什麼考驗?”
老頭嘿嘿一笑,說了三個字:“打倒我!”
“你很強?”週末說,“換個人吧,我怕一拳把你打進棺材裡去。”
“別放狂話,你的絕殺不是突然消失然後秒殺對手嗎?我現在就讓你攻擊我,別說是把我打進棺材裡,就算是碰到我的身體一下,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說著,老頭將手中的鋁合金保險箱開啟,裡面盡是紅通通的軟妹幣。
“老頭,別哭鼻子!”週末看到一整箱的軟妹幣,立馬眼紅了,本來站在原地的他突然一個跨步舉拳朝五步開外的老頭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