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海砸出去的鵝卵石就如同是一枚被沖鋒槍打出的子彈,廢棄工廠的門口有好幾棵大樹,盛夏的天,樹葉子鬱郁蔥蔥密密麻麻的,那枚鵝卵石飛出去後,唰唰唰打中樹葉子,甚至連好幾根比大拇指還要粗的樹枝被鵝卵石打中,紛紛掉在地上,而詭異的是,那枚鵝卵石的去勢半點不減,直直朝週末的後腦勺砸去。
反觀女兒紅,這位平時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輕易色變,總習慣於雲淡風輕的女妖精,因為鵝卵石飛向週末,她變得急躁起來。
幾乎是鵝卵石砸成的同時,她就已經飛撲而出,詭異的身法比常人的速度快了好幾倍,因為奔跑的速度太快,讓人眼花地以為穿紅色旗袍的她是一根紅色的帶子,或者說是一道紅豔豔的光芒。
難以想象,女兒紅的速度,竟然能夠快到這種超人的速度!
“那是……”李山海看到這一幕,徹底驚呆了,不過,他用暗勁使出這一手擲鵝卵石的功夫,已經致使他油盡燈枯,他窮其一生追求的武學,他年過花甲的時候練出傳說中玄之又玄的內勁,因為女兒紅的出現,徹底被顛覆了!
和週末一般年輕的女子,竟然能憑借暗勁禦風飛行,這還是凡人嗎?
“兒子,爸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往後的路,還得你自己走!”李山海在心裡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兒子李昊天的樣貌,然後重重摔倒在地,就此與世長辭。
再說週末,從逃跑開始就感覺到後腦勺處一陣冰涼,如同被陰森的手槍抵住腦門的感覺,這種瀕死的錯覺,嚇得他滿頭大汗的同時,也不敢在回頭,更不敢停留片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發足狂奔,有多遠跑多遠。
因為他用了暗勁,所以,他的奔跑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一倍還不止,但是,他總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奔跑,都無法擺脫危險,知道後方傳來一聲女孩子的慘叫聲。
“啊……”
這慘叫聲,就如同是女人的身體最隱秘的地方被心愛的男人撫摸了一樣,聲音很飄忽,但是,卻真真切切。
女兒紅終究是追上那枚比子彈還要恐怖的鵝卵石,她自己都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勇氣,為什麼要為了她口中的“棋子”去當擋箭牌。
鵝卵石砸在女兒紅的左胸,如同一隻在天空中飛翔的天鵝被獵戶的箭矢射中,然後,她的倩影,頓時飛向樹林子裡。
那枚鵝卵石的威力太大,從女兒紅的左胸穿過,透出女兒紅的背部,然後繼續朝週末的方向砸去,只不過,被女兒紅的身體卸去暗勁後,鵝卵石就變得溫順了,穩穩當當地落在週末的腳下。
滴溜溜轉的鵝卵石,血紅色的,上面還殘留著一絲紅色的布條。
下意識的,週末回頭,想要看這枚鵝卵石是從哪兒飛來的,為什麼會殘留著鮮血,但是,他的身後,空落落的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
女兒紅此時倒在林子裡,暈厥了。
“奇了怪了!”週末暗自嘀咕,剛彎腰把那枚鵝卵石撿起來,鵝卵石就詭異地化為了粉末。
……
三天後,女兒紅出現在寶寶旅行社,她已經換了一身打扮,天藍色的牛仔褲搭配一雙休閑鞋,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衣,那頭烏黑的長發紮成馬尾辮,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白框的太陽鏡,恍若從異地他鄉旅遊歸來一般,給人一種風塵僕僕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週末當時正在抹桌子,看到女兒紅揹著給旅行包站在門口,忍不住問了一句。
坐在收銀臺看電視的女悍匪祁寶寶看到女兒紅就如同是見到了死對頭,本來很萌地與香香在聊女人間的話題的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臉上那賣萌的笑,變成一種對待敵人才有的嚴肅神色。
屋外的太陽很大,女兒紅白淨的臉上有幾滴晶瑩的汗珠,她走進寶寶旅行社後,自個兒將背上的旅行包扔在大廳裡用來招待的沙發上,轉而指了指拄在廚房門口的大胖子,說:“西紅柿炒雞蛋一個,魚香肉絲一個,紫菜蛋花湯一個!”
大胖子下意識地看了眼周末,見對方只是苦笑後,他又很識趣地將視線投向祁寶寶。好半天過去,直到祁寶寶皺著柳眉很不情願地點頭,大胖子才一溜煙縮回廚房炒菜。
“好熱,拿瓶二鍋頭給我!”女兒紅聽到廚房裡傳來大胖子炒菜的聲音後,又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特意和誰說,但是,回話的是週末。
“知道天熱還喝白酒?來一瓶冰鎮的啤酒吧!”說話的同時,週末已經走到冰箱旁邊。
注意到週末拿出一瓶啤酒,女兒紅不溫不火地搖了搖頭,重複了一句:“二鍋頭,度數最高的那種。”
“唉!”週末破天荒地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勸說兩句的,但是,他感覺到祁寶寶投來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殺意,最終只能選擇閉嘴,乖乖拿了一瓶二鍋頭放到女兒紅面前的茶幾上。
不等週末去拿酒杯,女兒紅擰開酒瓶子,然後仰脖子對著瓶口就開喝,比大胖子喝冰鎮的百事可樂還要來得彪悍的那種,一口喝了半瓶子的白酒。
芳香樂天自詡酒量過人,但是,看到女妖精這樣的喝法,也忍不住暗叫佩服,至於祁寶寶,直接被惡心得跑後院嘔吐去了。
等週末從廚房裡翻箱倒櫃拿出來一隻自認為最配得上妖精女兒紅的酒杯時,一瓶子的二鍋頭已經被被喝得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