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的張隊,自然就是……”週末很慵懶地抬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張德帥。
張德帥這個矮胖子不等週末說完話,一下子閃到趙隆妃面前,腆著老臉,用小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鼻樑,欲哭無淚般說:“市長,周先生找的人就是我來著。”
“你和週末認識?”趙隆妃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自然是眼睛歹毒無比的那種人精,一看週末和張德帥的神色,立馬就想多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不過,她沒表露出來,而是很好奇地問張德帥。
週末如同看熱鬧似的坐在老闆椅上,正襟危坐的那種,這是他管用的坐姿,如同坐的是沙發。
張德帥現在想哭,因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穿校服、喜歡點頭哈腰裝孫子的小小旅行社的老闆竟然會和趙隆妃這位圈子裡的女神經有關系,而且那關系還是不敢說也不敢忽略的“相好”。
“市長,是這樣的。”張德帥不敢隱瞞,因為隱瞞了也沒用,週末在呢,如果他不坦白,週末也會說,所以,張德帥幹脆全盤將他和週末之間的事情說了,“周先生的寶寶旅行社擴建裝修,但忘記提前給我們城管大隊遞交申請了。我們在趙市長的帶領下,是一點也不敢馬虎,這不,我前幾天讓他補寫了一份申請,估摸著,周先生今天是來要申請的,對不?”張德帥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週末,點頭哈腰的模樣比周末當初做得還要細致入微,一臉求饒的奴才表情。
“差不多是對的!”週末丟了這麼一句話過去。
張德帥頓時啞口無言了。
趙隆妃聽得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問週末:“什麼叫差不多是對的?”
“我的確是忘記寫申請了,但是,張隊說的前幾天我補寫了一份申請,時間不明確,前幾天是幾天?”週末瞟了一眼張德帥,說話的物件卻是趙隆妃,“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天了,你們城管還真是繁忙的單位,蓋個章都需要三天來著。可沒道理了,上班時間,張隊可以躺老闆椅上哼歌,手底下的員工可以鬥地主,那怎麼會忙呢?難不成你們是佔著茅坑不拉屎?”
“再有,我補交申請的時候,張隊收了我五百塊來著,說給錢了速度快點,我也照給了,可這都三天了,也沒得到個音訊。”週末給張德帥錢,那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在裡面,買路錢嘛,但凡做生意的都會這麼做,可現在這個小青年不承認了,把自己主動給的買路錢說成是張德帥開口要的。
趙隆妃眉頭一挑,她最恨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不作為,最恨的就是這些人要平頭百姓的錢財。
“張德帥,你膽子好大!”趙隆妃說這話的時候是冷笑,“寶寶旅行社我知道,在康城郊區,那個地方因為偏遠,為了鼓勵商業發展,也為了減輕你城管的工作量,不需要多此一舉辦申請裝修,這一點我上次開會時談到過,難道你忘記了?再有,你貌似是受賄了哦。”說話間,趙隆妃將視線投向週末,原先她還準備找個由頭讓週末這個沖撞了她的小青年去蹲幾天局子來著,不過現在她發現了張隊身上存在的問題,自然就沒有作弄週末的心思了,頓了頓,她問週末,“你有證據證明張隊收了你的五百塊錢沒有?如果沒有,我可以說你是誣告。”
張德帥有些急眼了,所謂狗急了會跳牆,張德帥深知自己受賄的罪責很大,哪怕只是五百塊,而且,他算準了週末沒證據,當時畢竟是在寶寶旅行社的後院,那裡不可能有攝像頭,也不可能有人拍照,更沒有第三個人。
“呵呵!”張德帥不再卑躬屈膝裝奴才了,他很輕巧地站直了身子,不留痕跡地瞪了眼周末,旋即應和趙隆妃的話:“趙市長,你說的沒錯,周先生誣陷我受賄,必須要對自己的話負責的。”
“你有證據沒有?”趙隆妃強調了一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隱隱有幾分對週末的擔憂。
“有!”週末脫口而出,“我自然有證據,要不怎麼敢亂說?”
“什麼證據?”這次輪到張德帥急了,週末說話的語氣太堅定了,而且,他也的確是做賊心虛,所以,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猜!”週末丟了這個很經典的詞語過去。
可惜張德帥這麼一個中年男人不會那句“你猜我猜不猜”,他氣得臉部肥肉都開始顫抖起來,要不是顧及到一旁的趙隆妃是給週末撐腰的,估計早就開罵了,強壓著心頭的不快,他鐵青著臉說:“周先生,你這是在逗我?”
週末搖搖頭,下意識地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點上,三塊錢一包的,與他寶寶旅行社的周老闆的形象很不相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給你的那五張軟妹幣上的編號我還記得。”
“……”聽了週末的話,不僅張德帥傻眼,就連趙隆妃也無語了,這小青年傻了吧?竟然閑著沒事去記軟妹幣上的編號。
為了驗證自己說的話,頓了頓,週末從兜裡隨意掏出五張皺巴巴的軟妹幣,兩張五毛的,兩張五塊的,一張十塊的,寒酸到了極點,也沒去看那五張軟妹幣,週末直接丟給趙隆妃。
“幹嘛?想收買我啊?”趙隆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過,聽話地接過五張軟妹幣。
“你們還別不信我能記住我身上這些軟妹幣的編號!”週末毫不遮掩,挑明瞭說,也不怕被笑話,“我窮,掙錢不容易,但凡身上有幾塊錢,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偷偷拿出來把玩,如同對付我未來的媳婦兒一般又是摸又是親的,我敢保證,未來老婆的屁鼓上有幾顆痣我都能記住,而這些軟妹幣上面印著的編號,我怎麼能記不住?”
頓了頓,週末說:“妃姐,你隨便抽一張軟妹幣,看看我能說出上面的編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