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悽悽慘慘慼戚,一輛純黑的邁巴赫彷彿是要劃破這無聲的漆黑夜色,如同水一般的流失在這層繼而又朦朧的夜色之中。
顧雲夕首先是看了一眼江止寒,她今天頭戴著一頂大大的墨鏡,是阿瑪尼的聯名限量款,而山上的新衣服顯得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但是他今天就是這樣慵懶的坐在駕駛的位置上。
沒有司機沒有管家,只有她以及她身後的江遠。
“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顧雲夕看著他推著墨鏡,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無語的笑了笑,隨後又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了後排位置。
江遠都已經做好了,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而就在此刻顧雲夕拉著自己的安全帶,清了清嗓子,宣佈自己想說點話。
“我知道這樣下去的話,你們可能會覺得我很頹廢,但是有些事情恐怕現在得說清楚,比如,我剛剛已經發了微信,我相信你肯定也看到了,為什麼溫白雨想要走,我估計她是想了很久,決定和我們攤牌的,我不相信她會隨時隨地的帶著支票。”
顧雲夕擺出來了沉思者的表情,望著她不是凝重卻有一些淡漠的憂傷,這本不應該是她今天應該面臨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很多事情的發展和我們想象中的逐漸會變成截然不同的兩個方面,比如說,溫白雨究竟應該是留在這裡還是應該離開?若是給別人的話,恐怕會覺得他留下來會更好,對不對?”
江止寒和他們駕駛著車,卻表現出來了一副難得冷靜的表情,別人都會覺得意外,而他卻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更讓人懷疑,這一切難道是他設好的局嗎?
江遠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話題沒有停下,另一件事情,便劃破了寧靜的夜色。
江遠手機鈴聲突然的響了起來。
“喂。”
她還沒有接通電話,只匆匆的看到手機螢幕上一閃而過的酥酥的名字,隨後便是一陣炫亮的光澤,那是某一輛車開著燈,向她們迎面撞來的樣子。
顧雲夕覺得不對勁,按著方向盤準備轉下。
“別怕。”
江止寒和她相比更加的冷靜,但是她卻發現,為時已晚,並且,方向盤轉不動了,徹底的故障。
醫生撞裂鋼鐵發出撕裂的路口郵箱與燃料一起隨著空間的逐漸壓縮而變的臉呀,如同沙子一般的摩挲著。
顧雲夕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向她們迎面駛來的這一輛逆行的車是誰的車,就一起陷入了黑暗中。
遠處的火花和血水一起蔓延。
顧雲夕覺得頭疼欲裂。
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麼,卻像是魔鬼的催命符。
顧雲夕從未想過世界離她如此之遠。
好像一切都遠過了天邊一樣。
江止寒在哪裡?她怎麼樣?
無數個問題,無數的關切匯聚成她現在捨不得這個世界的模樣,可她卻看到了一雙如同黑洞一般驚悚的眼眸盯著她。
她死死的看著顧雲夕。
顧雲夕卻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會這樣做,就是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以及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還有迅速迸發的心跳聲,異常清晰,讓人覺得不像話。
這是夢嗎?還是她在哪裡?
她在想卻沒有人能夠告訴她答案。
顧雲夕深呼吸,隨後探出一口沉默的氣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