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無路可跑了,她鬆開顧雲夕被他堵在車場的一角,她身體靠著牆。
“好啦,小朋友。之前是你幫助她們的公司,她欠了你一個人情,今天讓他們走了。人情也算是還了。”
徐可薇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護士鞋踩在瓷磚上的響聲若即若離。
倒是機械運轉的聲音襯出幾分安靜,防火門的那邊是病房。
這邊是許久未見的母女各自捏著盛滿溫水的紙杯無聲的對峙,又或者只是趙小玉一個人的掙扎。
那些耿耿於懷在她心頭噎了幾十年的痛,短短几句話之間就散了,到了自己女兒這,那根刺就這樣把母女兩個釘在一起,而趙小玉自顧自的偏要長死在這。
“她告訴你,你媽生活了這麼多年,你爸你家人。都可以說句算了,為什麼她不行?”
心照不宣、避而不談的傷疤就這樣揭開,攤在兩個人面前,直視它、面對它、接受它。
趙小玉指尖摩挲著杯口,紙杯裡的水顫了又顫,晃晃蕩蕩帶開漣漪又回到那個十八歲,趙小玉指著人渣的臉一字一句地質問:“她這一輩子就一次18,他能還她嗎?”
誰不能將趙小玉浪費的青春在填補回來,同理她失去的溫馨和快樂,他們也不能。18歲沒什麼錯。
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只不過這份愛有點特殊,沒那麼容易接受,兩個少年人被灼的滿身是傷,離別時各自從對方身上帶走了快樂。
在衝動的年紀,那個原本恬靜美好的夏天,就這麼碎了,散落一地。
這些人被扎的遍體鱗傷,鬼哭狼嚎,現在倒覺得很平靜,平靜的能互相坦白,互相接受。
這麼多年過去,煙霧裡藏著什麼七七八八的魔鬼都不重要,只知道從現在開始,手裡的寶貝又回來了,再不可能放走他第二次。
留給趙小玉淡化矛盾的時間夠長了,她想。
趙小玉沒有意識到她的愧疚和彌補是致命的,顰眉抿了口已經涼透的水,才淡淡提到不久前剛見面的孩子,和她的女兒小時候沒什麼兩樣,是趙小玉最害怕的樣子。
她的表情一瞬的木訥,而自己淡淡撤回了視線盯著飲水機流下來的溫水。
趙小玉不知道的是,這點陌生就慢慢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規規矩矩的都退回了“燃情歲月”的老樣子——除了擾人蜜月的工作。
“別的也不說做母親的她還是希望你趕緊結個婚。”
“她應該換不了別人了。”
聲音不算大,但夠堅定。這
趙小玉麼明顯的答案,總要有一個人先開口。
“不是徵求意見,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她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事情,用不著你在這裡跟她逼婚,也用不著你去做些什麼。”
或許是到了難得的假期的原因。
顧雲夕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蹦跳著將剛買到的奶茶遞到江止寒手上之後。
衝著他笑了笑便興奮的拉著他向前走去。
“那邊的廣場兩點會有特殊演出,之前還上了過新聞,聽說很好看呢!”
“上次有個明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