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何像被他的言語炮彈擊中般踉蹌後退細碎步子,細長尖利的血紅高跟劃過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林萬和,你太幼稚了。一直都是。”
你說得沒錯,那些都只是她想要給你的,她從沒問過你想不想要。
但她只知道這些她不給別人。
她就是個瘋子。
瘋子沒有春天,因為她活不到那時候。
宋晨倚斜在沙發的動作太一氣呵成、太熟稔、太理所應當,全然不像在配合周玉玩。
截切進對話的節點太巧妙,點戳角度極盡刁鑽,一字一句排列出近似於情侶的旖旎感。她一瞬間想:他不像是在接受、消化、扮演這個角色,像是從來屬於,只是由她藉此機會歸還。
“你男朋友跟你還蠻搭。”
周玉於是悄悄向他睨射去隱秘的眸光,趁眼風還沒搔上他睫羽就回捺。搭,在心裡淺嚼一遭,回味飛掃去的一眼裡他並無牴觸。
她心跳不可抑地增速,不知源頭是為何,亦或是附和好朋友們的評價。只覺舌尖被火燎過,抵在齒腔時有鈍鈍的灼燒感,所以想要把舌根也抬起、說點什麼。
女朋友應該作何反應?
老婆應該作何反應?
“哪裡,這傢伙很討厭!”
——這樣更像沒有“老婆”這層皮遮蔽的本她,又兼具以退為進的炫耀意味,未免有些和宋晨同款的欠揍。
“是的,我們的朋友都這麼說。”
周玉完全能夠依憑這句話跨時空地感知到宋晨戲謔的打量,事後還要添油加醋地覆盤,把臨場發揮當蓄謀。
她還全身心地哽在不圓滿的二選一上,他那廂把話茬穩穩地承接走:“所以我說不需要買情侶裝,很無聊。”
明明這種語境該是極不耐煩的語氣,他日常對話中模擬過無數道的、急風帶雨般斜斜又直直墜下來的、咬上小布丁雪糕還要被冰一下牙齒的,偏偏不知打從何處來的歡悅在每個字眼的間隙膨脹至一覽無餘。
她訝異於他的配合程度和積極性,又探去一眼,被他一個回視捕捉到:“你也覺得害羞,工作了還要和學生男朋友穿情侶裝的姐姐?”
原來這一眼還能被這樣解讀。
時空在突然間塌陷成二人規模,她和他困在中央,一種新的語言在不流通的空氣和不流通的文明中誕生。
吃瓜群眾戲謔的眼光撲過來,是在挑釁她的不敬業、還是在挑釁將另一種可能性包裹住的她的懦弱?原來身為創始人之一的她也沒做到這門語言精通。
他把情緒藏掖回眼瞼下了,但她還沒來得及看懂。
她從那一刻起連意識的流淌都磕絆,磕在晦暗的對話方塊,又被他偶爾遞來的眼風絆住。時間粘稠得邁不動腳,要反覆確認時間才肯被趕著走。
嗯、哦、啊、哈哈哈、真的嗎,交錯著搭配才能掩蓋走神中的狀態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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