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未名市的腳步放慢了些。
有了新的氣息,看來和顧雲夕所期待的一樣時間在等她。
顧雲夕從書房望向窗外,除了高樓上堆積發出的些許亮光外就是她在郵箱上掛的彩燈引人矚目。
“噗,好幼稚啊。”
沒等顧雲夕察覺,自己便就笑出了聲。
玻璃上反出她託著腮的面龐,剛剛的嗤笑留下了溫度,在冰涼的光滑面上印出一小片霧。
剛剛降溫。
家裡開了地暖,但鼻尖觸在玻璃上還是會發紅,總認人忍不住吸幾下鼻子,這讓她一個喜歡看風景的人苦笑。
彩燈一直在眼裡閃爍著,不知道是貪慾還是私慾,毫不客氣侵佔了她的目光,就像那年的煙花一樣,她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城市的高樓中隕出的煙火,火花兒似有似無地打在櫥窗上。
她說:“這一切像是靈魂,熾熱而又無法觸碰。”
如果那年。顧雲夕在江止寒身邊,她想,那應該會像彩燈一樣,讓靈魂變得更有生氣,更溫柔,更具歡快的節奏,不是孤獨的夜曲,不是蟬鳴。
可是她不在。
“叮咚!叮咚!“
“嗯?是哪位?“
門鈴響了。
顧雲夕想應該是快遞,但破例因為是七夕她也稍做了些準備。下午急急忙忙烤了桃酥,雖然是照著西點食譜做的,但她也稍稍偏了一點心,多放了一點砂糖。
好吧,她承認是多了三勺。
是為她自己準備的,記得小時候在家裡的茶臺上常會放些糖果,每次想吃的時候偷偷搖搖糖罐就知道又被洗劫一空。
當然,顧雲夕會因此去周邊的商店買幾袋不同的糖,以前的糖都是用紙包好的,是咖色的紙,很有年代感。
有時,當她發現罐裡多出的糖總會問爸媽,是不是她買來的。
顧雲夕的父親會告訴她:“是水果糖仙女給乖女孩的禮物,也是避免你吃太多糖牙會疼。”
顧雲夕因為這件事,她好些天沒理他,說他是不允許她吃糖果的壞人,現在想想真是懷念呢。
不過,她突然覺得單獨相處時光很難得。
團團她們被管家帶出去了。
今天屬於他們的七夕節,也只有他們在別墅裡。
“!江止寒新七夕快樂“
顧雲夕開門後司空見慣接快遞的手頓時停住,擺成了一個尷尬的問好模樣,看著滑稽極了。
她趕忙伸回手揉了揉頭,臉不自覺的泛起紅暈,在她面前丟臉了呢。看到她疑惑的模樣。
顧雲夕急忙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
“啊…你怎麼來了,都說了我過去接你的“
“外面都下雨了,就不要逞強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往你這邊趕了。“
“唉…都怪我沒有注意天氣預報,害她們的大律師冒雪前行了…”
“噗嗤,根本沒有啦,什麼的不存在的~“
江止寒將她請進屋,輕輕關上木質門把手。幫她將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掛上。
江止寒認真的看著顧雲夕,她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心安,穿著一件毛絨的米色衛衣,頭髮自然地披散下來,在耳旁打了幾個小彎兒,看著玲動極了。
雖然剛見過面,可今天卻又像離別後的第一次相遇,讓她無法閃躲。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是快遞!還是她偷偷點的外賣?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不能讓江止寒知道!
顧雲夕背對著她,卻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她飛快拿起裝進紙袋的桃酥,在他環顧房間的幾秒鐘間接下了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