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女士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周身的氣息沒有剛開始那麼溫和。
陸麗麗有些坐立不安,她的腦子從來不會深層地想很多事,她直覺剛剛的話可能觸動了羅女士。
又坐了大概十分鐘,陸麗麗覺得這個氛圍太難受了,她站起身就要走。
“那什麼,你慢坐,我先走了。”
“人啊,還是珍惜當下比較好,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時就晚了。”
羅女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周圍空無一人,又安靜的夜晚,聽起來莫名瘮得慌。
陸麗麗沒敢回頭,加快腳步往自己住的樓走去,直到看到樓裡的燈光,才緩緩放慢腳步轉身看過去。
天太黑,只能看到她剛剛坐的那張長椅子上,有凸起,應該是羅女士的腦袋,陸麗麗抖了抖,暗罵一聲:“神經病!”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穩,做了個夢,夢見羅女士坐在湖邊的那張椅子上,陰惻惻地跟她說著話,陸麗麗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就低頭去瞧,然後發現羅女士的臉成了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那個怪物的嘴越咧越大,即將把陸麗麗的頭吞噬的時候,陸麗麗被嚇醒了。
她往窗戶看了一眼,因為窗簾拉著,只能隱約看到亮光,她又看了一眼牆上的種,七點還差十五分鐘,離她平時起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陸麗麗長舒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都是冷汗。
“好端端的怎麼夢到這個,嚇死人了。”陸麗麗嘀咕,然後又躺下來,睡也睡不著,拿起手機無聊地划著。
陸麗麗平時基本愛看個抖音,笑著笑著,時間過的很快。
到了八點鐘,起床的生物鐘準時響起,陸麗麗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漱。
八點十五分,劉護工送來早飯,同時收拾屋子。
吃飯的時候,陸麗麗想起羅女士,八卦心起,問道:“哎,你知道那個姓羅的事情嗎?”
劉護工在抖被子,手上不停,回答:“您是說羅女士啊,知道啊,她的事這裡的人基本都知道。”
基本?我就不知道,陸麗麗心裡腹誹。
“您是剛來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劉護工又說。
“那你給我講講。”陸麗麗來精神了。
劉護工私下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嘆了口氣就說道:“羅氏您該知道吧?”
“你是說做飲料酒水的那個羅氏?”陸麗麗這個還是知道的。
羅氏是做酒水起家的,代理國外的高階紅酒,國內市場份額他們就佔了30。
“沒錯,就是他們家。”劉護工說:“羅女士就是羅氏的掌門人。”
還真沒看出來啊!陸麗麗回想幾次見過的女人,個頭中等,體型偏瘦,關鍵是這個人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大集團的掌門人。
劉護工一看陸麗麗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羅女士的長相的確跟她的手腕不搭。
“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劉護工手裡的動作不停,繼續講道:“羅女士和丈夫是白手起家,從最開始的酒水批發做起,慢慢的開了間小公司,夫妻倆都是能吃苦的,再加上腦子也好,沒幾年,小公司就發展成大公司,並且準備上市。”
這本來是件非常令人高興的事,沒想到,在上市前一個月,羅女士的丈夫突發腦溢血,等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救不回來了,就剩下羅女士和兩個年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