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實。”
對面的人聽到這連名帶姓的喊法,下意識正襟危坐。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又在心裡狠狠唾棄了下自己。
但是他也不敢再開玩笑,通常江止寒喊他全名,表明他已經耐心告罄。
“她呀,好著呢,最近勾搭上了個新金主。”
“沒有其他異常情況?”
“沒有啊,放心,我派人一直盯著呢,出不了岔子,出什麼......”還沒等唐秋實問完,聽筒裡只剩“嘟嘟”聲了。
“哼,有要用人家時候就喊人家小甜甜,不要的時候就棄如草履,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嚶嚶嚶......”
唐秋實對著結束通話的電話自言自語,說完渾身惡寒地抖了抖,一臉嫌棄自己。
打完電話的江止寒陷入沉思,不是沈嫵妝,還能是誰?
現在只能暫時指望頌帕善了,他畢竟是當地的地頭蛇,訊息比自己靈通。
江止寒轉臉,對著頌帕善承諾:“如果你能找到她,我還可以再讓你5的利潤。”
頌帕善眼神一亮,像草原上的狼,信心滿滿保證:“你放心,哼,至今還沒人能在我的地盤搞鬼。而且他們綁人,總得提要求,我們可以等他們來電話。”
但願如此,江止寒怕多耽誤一面,顧雲夕就多一份危險。
顧雲夕和周玉被帶到村子裡以後,就被關在一間木屋子裡,有兩個人在外面看守。
蒙著眼睛的黑布已經被取下,手銬也解開了。
他們這夥人似乎很有信心,一點都不擔心她們會逃跑。
周玉自從和顧雲夕一起被關進來,就一直沉默地,雙手抱膝地坐在地上,似乎對周圍的環境失去了感知力。
現在就剩她們兩人了,怎麼說也算患難與共,顧雲夕靠近周玉蹲下來,輕輕叫她的名字:“小玉。”
周玉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顧雲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該怪她還是怪自己,5年前自己再小點或者多關心點周玉,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周玉哭了好一會兒,顧雲夕就一直陪著,無聲安慰她。
“我們家條件不是特別好,爸爸媽媽是擺早餐攤兒的,可是他們特別疼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我最好的生活。”
周玉也不看顧雲夕,自顧自說下去:
“我喜歡畫畫,喜歡設計,這是一件特別費錢的事,我曾經想過要放棄,但是老師說我有天賦,爸媽也鼓勵我堅持下去。”
“終於,我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考上了t大的設計專業,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爸媽高興壞了,我也以為我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
“可是誰能想到,我媽媽被查出得了腎病,家裡為了給她治病傾家蕩產,他們為了不讓我擔心,起初還瞞著我......”
“後來我大學畢業,還進了江氏,我拼命工作,但是鉅額手術費像是一座永遠也爬不過的高山,壓的我喘不過氣。”
“這個時候,有人找上我,說是願意替我付是這筆錢,只需要我做一件事......後來的事你知道了。”
周玉轉動眼睛,終於肯跟顧雲夕對視,“顧姐,對不起......”
說完泣不成聲。
這麼多年壓在心上的石頭,今天終於搬開了。
顧雲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她的媽媽還活著,如果她也生了病,想必她也會這麼做。
把周玉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顧雲夕說:“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