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夕愣了一下,隨後自然地走到椅子邊,放下手裡的包。
像是掩飾,顧雲夕給燒水壺裡倒上純淨水,翻出咖啡,忙忙碌碌,就是不與江止寒對視。
手上不停嘴上回道:“江總一大早是沒睡醒嗎?又認錯人了?”
“雲夕,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是一直杳無音訊。”江止寒的眼神一直追隨著顧雲夕。
“江總真是用情至深。”顧雲夕把最後四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之前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罪魁禍首我已經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那為什麼不選擇一開始就相信,非要等失去之後才後悔,你們男人還真是賤吶!”顧雲夕字字帶刀,刺的江止寒生疼。
“我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哈,江總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顧雲夕覺得自己心裡的火快壓不住了。
“不過江總恐怕要失望了,我並不是您口中的雲夕。”
“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
“昨天你坐我車的時候,有根頭髮掉在了座椅上,我順手撿了起來......”
顧雲夕聽到這兒,已經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所以我就送到白醫生那兒檢測了一下,你之前的受傷,都是白醫生給看的,資料樣本都是現成的,現在結果出來了。”
江止寒停了一下,輕輕地問:“要我說出來嗎?”
此刻,顧雲夕看著壺裡翻滾的熱水,已經平靜下來,反正她也沒指望能瞞多久。
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她終於轉過來與江止寒對視,正式以顧雲夕的身份與他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江止寒。”
江止寒見她承認,內心狂喜地想上前抱她一下,但是看見顧雲夕臉上的冷漠譏誚的表情,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表情有些痛苦地喊了一聲:“雲夕......”
現在的顧雲夕不吃這一套,如果要說期待,5年前剛重逢的時候,還天真的幻想,但是從他害死暖暖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切就完了。
“江止寒,你做過些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就不要擺出這副深情的樣子,怪令人作嘔的。”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
不等他說完,顧雲夕就打斷了:“高高在上的江止寒居然也有給人道歉的一天,你不是向來唯我獨尊嗎?”
“你還記的死去的那個孩子嗎?”
提到孩子,江止寒眼光發亮:“暖暖她......”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你知道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8年前我們離婚後,我發現懷孕了,本來是要打掉她的,但是我不忍心,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回想起女兒,顧雲夕只覺得滿心憤恨無處發洩。
“可是啊,都是我不好,讓她從出生起就飽受病痛的折磨,每當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江止寒後來透過調查知道了那三年的事,但是那畢竟是紙上的寥寥幾句,和顧雲夕此時的講述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江止寒的痛苦糾結極大取悅了顧雲夕,她長舒一口氣,繼續說:“可是我用心呵護養育的女兒,最後還是死了,被你害死的。”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什麼好怕的。”
江止寒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