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找梁鈺山?”阮清溪纏著他們打聽這樣打聽那樣,準確來說是纏著寧諾,溫珩沒辦法,只得將寧諾身上扒著的那雙爪子給趕下去,自己跑她跟前問啥答啥。
溫珩無奈道:“對啊,所以阮大小姐應該要回去了吧,在下便走好不送了。”
阮清溪知曉溫珩想攆她走的意思,便抱起雙手,不動如山,面上透著一絲得意的神色,說道:“我跟著你們去呀,我也要去找梁鈺山。”
“你平日看見梁鈺山不都繞道走的嗎?”
“平日是平日,今日是今日,今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一聽這話,蹲在一旁的小包又急了,三兩步跑到溫珩耳邊,急道:“怎麼辦,這阮小姐該不會是要去找梁大人退婚吧,那我們不能帶她去啊!”
“不是退婚,要能退我早退了,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事不宜遲咋們現在就去。”阮清溪急忙反駁。
正好這時,那客棧大哥點完貨回來了,一行人也不再作拉扯,紛紛上車行路,反正多一人也不算多,只是這阮家小姐的聒噪程度,連溫珩也甘拜下風。
等到了梁鈺山的居所,梁鈺山親自出門迎接,看見隨同的阮清溪,居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溫珩找來找去最多也只找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之後便忙著吩咐下人接待客人,對待阮清溪同對待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這倆人之間,倒是挺有意思。溫珩慢悠悠喝著老茶,心裡想著。
“清溪怎麼來了?”梁鈺山終於同阮清溪說了一句話。
“怎麼,不歡迎我來?”
“怎麼會,只是不知所為何事?”
阮清溪端在唇邊的茶猶豫再三終是沒有喝下去,她微不可查嘆了聲氣,接著道:“我要說的事兒,真挺重要的。”她語罷便望了眼溫珩眾人,似是欲言又止。
“那我們先回避片刻吧。”溫珩心下了然。
阮清溪猶豫道:“其實也不用迴避,算了我就這麼說吧。”
“鄭業被殺的那一日,我就在現場,我看到了……”阮清溪越說越小聲,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害怕,畢竟也是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閨中小姐,提及這種謀殺之事,恐懼也是正常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皆是心裡咯噔一下,阮清溪望著默然的眾人,心裡也著急起來:“你們怎麼不說話啊,這事跟我真沒關系,我真的就是路過,碰巧撞上了,我……”
“行了清溪,你先別著急,我有些問題要問你。”梁鈺山安撫她道。
“好。”
梁鈺山雙手握在一起,置於膝蓋上,微微彎下腰輕聲詢問:“你看清楚殺他的人了嗎?”
阮清溪點點頭,接著又搖頭,支吾道:“我,我那天是看清楚了,但是我,我也不認識那些人啊,只知道是兩個穿著全黑衣裳的年輕男子,蒙著面我也沒看清相貌。”
“或許是職業殺手。”溫珩猜測。
梁鈺山也贊同著頷首,接著又問:“你看得那麼清楚,應當是離得挺近,清溪你不會武,亦不懂如何屏住氣息,照理說你應該會被發現才是。”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當時我的確被發現了,但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個,當時那兩個黑衣人發現了我,其中一個便準備將我也殺了,我當時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可那個黑衣人把我帶到另一邊直接敲暈了,之後我醒來還睡在原地,什麼事都沒有,也見不著任何人的蹤影,就連鄭大人的屍首,也被帶走了。”
“確實挺奇怪的,此事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前去調查,如果不出意外,我認為的確是殺手行兇,只是不知是何人僱的殺手,又為何要選擇這個時間點,鄭大人在這裡出事,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為何不等到鄭大人回鄉途中,做幹淨一點還可以造個病故的假象。”梁鈺山緊鎖著眉頭,這一件件突生的事端,皆不可用常理去思考。
溫珩也幫他梳理著:“或許不是□□呢,否則動機確實不尋常理。”
“那還會是如何?”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阮清溪突然舉起一隻手,終於將自己插入溫珩與梁鈺山的對話中。
“我也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你們聽聽就好,我昏迷之前那個黑衣人近了我的身,我看到他的面罩左下角有個楓葉的圖案,或許也是個線索,至少可以查查是哪個組織裡的殺手。”
“楓葉?”溫珩正想說這的確是個重要線索,突然覺得背後有人輕輕拉扯著自己的衣擺,回身一看,竟是沉默坐了許久的寧諾。
寧諾望著溫珩的眼睛,四目相對片刻,溫珩立馬懂得,朝梁鈺山問道:“能否幫我準備一副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