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中提著一把虎頭大環刀,隨著他一身殺氣激盪,刀身竟漸漸由白變青、由青轉紫!
老人一雙虎目盯著唐棠,頗有一言不合就要把唐棠立斬於刀下的架勢!
“小子,你究竟是誰!”
“我只不過是一名普通大唐百姓,僥倖在書裡看到了老帥當年事蹟,所以心嚮往之。”唐棠面不改色道。
他被眼前這位論境界起碼也得有二品的老帥鎖定氣機。
得益於體內緩緩流轉的《祖龍訣》,竟能氣定神閒、面色不變:“剛才進村之時,晚輩聽到顧鷹大哥說了一句暗號,‘二人獻計,計成狗烹’。晚輩聽到這句暗號,首先想到的就是春秋時期文種、范蠡輔佐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吞併吳國的故事。晚輩覺得既然能被當成暗號,想來不會那麼簡單,所以晚輩剛才又想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八個字是個拆字謎。”
老人眼中有了一絲驚訝。
唐棠見老人雖然身上殺機不減,卻沒有對自己出手,顯然是等著自己把話說完呢。
於是唐棠接著道:“這八個字當中,‘二人’合在一起是個‘天’字,‘獻計’之後又‘計成烹狗’,‘計’字沒有了,‘‘獻’字右邊的‘狗’也被殺了;兩句合在一起,正是‘天南’二字!”
聽到唐棠的話,老人直接冷笑出聲。“所以,僅憑‘天南’二字,你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說到這裡,老人身上殺機越發濃烈,他提起手中紫色大環刀,朝著唐棠的腦袋立劈而去!
“既然想不說,那就去地底下和閻君去說吧!”
“我說!我說!”見那口虎頭刀攜裹著風雷之勢朝自己劈過來,唐棠趕緊大聲吼道。
那口大刀戛然而止,懸於唐棠頭頂,再差片刻就能給唐棠開瓢。
唐棠趕緊朝老人大聲喊道:“晚輩的文道啟蒙師傅是文聖魏徵,他之前與晚輩授課之時,提起三晉形勢,曾說起過您老人家,說您正在三晉隱姓埋名。
晚輩當時聽說這件事,也沒往心裡去,可剛才又聽到那個字謎,才突然上心!結果晚輩之時隨口蒙上一句,還真給蒙對了!”
聽到唐棠一番話,老人身上殺氣漸漸褪去,那口刀也由紫轉青,由青變白。
他把那口大環刀扛在肩頭,一把拉起唐棠的手掌,捏住了唐棠的脈門。
唐棠雖然不知道這老頭想幹什麼,卻只能由著他折騰。他的胳膊給老人抓的都要斷掉,卻苦苦捱著。
老人終於放下唐棠的手,嘆了一口氣道:“文道盡毀……武道九品……”
說到這裡,這位老帥的臉上露出驚容:“不對!你線報上說你也叫唐棠,難道你就是那個巴陵樓上與沈龍王聯手對付四位一品真君的那個唐棠!?”
老人滿臉驚訝。他雖然一直知道唐棠姓名,卻根本沒把眼前這小子往那位巴陵樓上那位“唐棠”上面想,此刻聽唐棠提起老聖魏徵,老人忽然想起——眼前這小子一身黑衣、文心盡毀、身旁還跟著一位瘦小子,他不是“那個唐棠”又是誰!
想到這裡,老人望向唐棠的目光變得柔和、疼愛、讚賞,他看向唐棠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的家中晚輩,雖然為他所取得的成績而驕傲,又為他的命運多舛而心疼。
“孩子,你不錯!”老人心疼地拍了唐棠一巴掌,直把唐棠拍的齜牙咧嘴,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其實這還是老人留有餘地,不然一位一品高手的一掌……唐棠就算不死,也差不多直接給廢掉了。
“坐!”這位老帥似乎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軍中的豪邁之情,他早已頭髮花白,卻也豪情壯志不減當年。
唐棠也不忸怩,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老帥大袖一甩,重新坐到那把虎皮交椅上,翹著二郎腿哈哈大笑:“這人一旦上了年紀,最喜聞樂見的事是什麼?就是能看到有出息後生在當年自己縱橫馳騁過的壯麗山河上摸爬滾打、漸漸羽翼豐滿、最後青出於藍!”
說到這裡,老帥望著唐棠,心疼道:“小子,你可惜了!”
唐棠知道老帥所說的“可惜”,肯定是指自己文心被毀這件事,他搖了搖頭,輕笑道:“廢了也沒什麼,此路不通,大不了再換條路走就是。”
看到唐棠臉上表情不像作偽,老帥驚歎唐棠心性竟如此堅韌,臉上有了讚許:“所以你開始習武?”
唐棠點頭。
老帥想起唐棠一路殺人盈野之事,突然笑罵道:“你這小子!真他孃的死了怪哉!剛才我為你把脈,才發現你小子原來才是個九品境界的武夫,這一路上,竟然還殺了一位五品山神!雖然最後靠了陣法,也已經不差了,真他孃的後生可畏!”
說到這裡,老帥突然道:“小子,你殺心如此之重,可是為了修煉劍法?”
唐棠點頭。
“笨!”老帥站起來道:“天下之大,還沒聽說過有誰是靠殺人來練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