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何子康,你真不參加7月的考試了?”何子婉見他在屋裡翻箱倒櫃一陣,手裡拿著新曬的益母草,可能馬兒難産了。
“不參加,等三年後我再考。”何子康一臉著急,也正經的回答了何子婉的問題,才跑。
“三年後再考?也好。”她都打算帶著一家人出門往葉城走了,這樣的話,她又可以挺屍一陣子。
若何子康知道何子婉這麼想一定會說他今年要考試,自從長姐受傷到現在她老人家身嬌肉貴,都不肯出院子。
村裡人都快同情死她了,聽說那珊瑚公主也被世子爺關起來。
何子婉覺得臉上的疤痕不夠漂亮,拿起畫筆細細的瞄了瞄,這東西,現在大家都看麻木了,也沒人認真看。
她已經決定後半輩子就留這個疤痕過日子。
何子婉癱在家裡不幹活,何子康身上的擔子就重了,作坊孫大財叫他去,店裡孫曉驍叫他要去,就是在建設的馬場也有他忙的,再加上山裡的磚瓦廠,兩條腿六七處要他跑,從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慢慢能應付,何子康思想上對做生意有了質的飛躍。
更不要說,還要在吳遂的看護下練習騎射,甚至還教何子謙功課,他算是家裡最忙碌的人,沒有之一。
隨著何子康打獵技術的提高,家裡飯菜也有了新鮮的野味,村裡的學堂辦起來,何子婉硬性要求何子康每週必須給孩子們上課三天,撿他最拿手的教,魏先生年紀大,就只教文化課,何子康就領著一幫孩子上騎射、畫畫,山上山下一天到處跑。
周全也有進步,他現在正式拜顧大夫為師,開始學習中醫,希望有一天找到長生不老藥丸,讓他祖父母能長命百歲。
要數變化,最大的還是何子謙,小家夥現在是孩子王,學習也是班上最好的,頭腦靈活,是魏先生最得意的小弟子。
孫大財家的曉波和意意也開始進學堂,因為何子婉出事,拜師的事自然耽擱,孫大財也看得出來,何子婉這一懶怕要幾年緩,也不著急。
何子婉現在藉著毀容,那是連村長嚴老頭的面子都不買賬,嚴老頭找她燒出來的磚瓦太多怎麼辦,她直接回一句:涼拌。
讓嚴老頭氣的三天沒吃飯。
臨了,還是自己想通,一天到晚拎著何子康出去跑銷路,比30歲的年輕人都跑得快。
是夜,何子婉因為白天睡覺,晚上根本睡不著,只能一遍一遍的數羊,再不行,就開始練字,背古詩做文章,她這輩子就不想了,上輩子也沒想過。只將那狗爬的字型連的好看點,可怎麼也跟不上祖父何化通的十分之一。
祖母張氏來看她一個勁兒的說可惜,祖父何化通送了她一副字——寧靜致遠。可能是他自己寫的最好的一副字,被她裱起來掛在床頭當座右銘。其實,她覺得她的心態要比祖父何化通的要好的多。
最近祖父頻頻上街,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連餘姨娘都跟著去了兩趟,買了七八身的新衣裳,正屋那不勞動又有錢花的日子看的她極是羨慕。
不過羨慕白羨慕,人家還想要個從龍之功怕是,她做不來。
最棒的就是因為毀容了,徹底的斷了魏世子這條線,何子婉非常慶幸,不管以後定北侯什麼下場,可沒有她什麼事情。北定城所有人都目睹她被世子妃毀容了,是吧,怎麼可能還幫他做什麼謀反之事。
撇的這麼清,何子婉那是由衷為自己聰慧感到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