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原始森林正是行兇的最佳場所。
“施濤哥哥,我們快走吧!”何子婉,你個賤人這就應是你的下場,被最愛的人拋屍荒野讓野獸啃的屍骨無存。
“娉娉,子婉我們真的要把她扔在這裡?”施濤渾身發抖,手裡還握著行兇的鋤頭,滿臉的不知所措。
何子娉看一眼這人,都到這地步裝什麼無辜?
“施濤哥哥,爺爺說我家有秋試的卷子,到時候你就可以到我家來借了,我弟在臨安縣學上學,到時候跟你一起討論功課。”確實,何子婉一家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助益,施濤再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少女,毫不留戀的轉身。
“何子婉,你還以為自己天仙下凡?憑什麼你過的比我好。”何子娉解恨的踩了一腳地上容貌迤邐的少女,追著施濤的背影飛奔。
何子婉悠悠睜開眼睛,一邊回憶著剛剛的狗血劇情,一邊惋惜自己大好青春,聲名財富帥哥一去不回。她好好地一個戰地軍醫,一場叢林演習居然失足落崖千古餘恨啊!可惜了她剛剛交的男朋友。
她魂穿的這個女子名字也叫何子婉,18歲,是本村的村花,這總結來自於腦海中二流子們調侃。何子婉本來父母雙全,弟妹和諧,不料3月前在臨安縣當縣令的祖父突然帶著大房、三房、庶子姨娘回來。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連衣服都只有身上穿的一身,更別說財産。是故,他們回來就霸佔了原身的家,原身父親排行老二,老實本分是個好獵戶,在祖父回家2天後被祖母一家逼迫進山打獵一去不回。
這對原身這個家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這次原身能被騙出來,一個是騙她的是她將要嫁的同村秀才,另一個原因也是原身想要替母親分擔點家務,挖點野菜,撿些柴。
豈料,卻中計命喪黃泉。
她何子婉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吼——”有虎嘯?何子婉身體往往比思想反應快,一個鷂子翻身,半途一個趔趄,差點又跌回去,杵著帶血的鋤頭才將將站穩。
“這個姑娘真是個弱雞!”更多屬於前身何子婉的記憶若潮水般的湧來,呵,真是好大一家極品。
吼,不待何子婉細想,虎嘯越來越近,何子婉立刻警覺,這分明是一頭被激怒的成年老虎,怎麼辦?甩甩瘦弱無力的手臂——何子婉只覺得渾身都是勁,虎皮大衣價值連城,穿出去一定很風騷,虎骨是治風濕的良藥千金難求,虎肉更是強身健肌的好東西……於是,何子婉撿起鋤頭,掂了掂分量覺得不稱手,疾跑向不遠處的背簍,好在背簍裡有一把程亮的鐮刀,立刻扔了鋤頭,往外走。
霎那之間,眼前掠過一人一虎影,原來老虎是追著人的它有主的?該怎麼辦。
只見那被追的是個黑袍男子,離的太遠看不清他的臉,不過身材高大挺拔,宛若勁松,斑斕老虎進攻越猛烈,男子身形越顯敏捷,一人一虎躲閃之間,彷彿一場完美的鬥獸表演。他媽的,這男人一招一式真帥,與左愈那賤人有得一拼。
“好!”眼見男子又一次輕巧躲過老虎進攻,何子婉高聲喝道,故意將老虎引向自己。
聞聲,男子好看的鷹眉一皺,厲目射將而來,看她婀娜身形,精緻容顏,男子不由得心生惡念。
不知死活!
那老虎也覺得何子婉更好攻擊,一個跳躍朝她撲來。
“吼!”真蠢!握緊鐮刀,何子婉嘴角牽起一抹淺笑,一個閃躲,老虎從她側面飛馳而過。
她居然躲過了!男子不由一愣,收起眼中輕蔑,遠遠站定看這一人一虎纏鬥,世間女子,他第一次見這般大膽的,而且不是為了博得他的好感。
“吼!”纏鬥數回,何子婉輕易躲開,老虎覺得尊嚴受到挑釁,回身一個猛撲,一虎一人跌在一起,見狀,男子面色微冷,正待出手。
那原被老虎鉗住左臂的女子,就在老虎伸頭咬來之際,利落揮刀砍向老虎脖頸,老虎率先倒地,發出一聲巨響,女子取勝。
“真當我是好欺負的!”何子婉撿起染血的鐮刀,附身摸了摸老虎的額頭,這家夥怕有四五百斤?
聞言,男子緊握的拳慢慢松開,清風明月一般的眸中分明劃過一抹笑意,真是個有趣的人。
“少俠,這頭老虎怎麼分?雖然是我殺死了它,但要不是它追你追累,又小瞧我,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得手。”何子婉彎腰,餘光捕捉到男子眼中果然升起一抹興趣,且不可讓他看出她的目的。
“虎皮歸我,其餘的你自行處置!”少俠?周承德不由想笑,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如此稱呼,果然是個涉世未深的怪人。
他著一身黑色繡著銀線的錦制外袍,透著隱秘的高貴,身上隱著一股上位者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氣,透著習慣了命令與掌控的倨傲。這樣的人前世她見得多了,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多謝少俠。”真的很像,何子婉一把抓住自己要伸出去的狼爪,迎上男子充滿質問,冷漠的鷹眸,不自然的笑道:“我是說,虎爪能不能給我留一隻?”什麼鬼啊,何子婉明明是你覬覦人美色,虎皮完整才好賣錢。
“好!”周承德看女子眼神閃躲,也不知她要虎爪做什麼,自顧的連著虎皮砍下一條大腿扔給她。
果然是個有錢的大爺!
何子婉再不敢多說,連忙幫著剝皮,只想著趕緊回家吧,要不然自己真對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人家指不定要她命呢。嘻嘻,靠近了,他真的很是賞心悅目,好看的緊。
嚴肅內斂,冷酷無情,心思深沉人人忌憚的當朝四皇子周承德,有朝一日也會被人說成賞心悅目,也不知道他本人知道後什麼反應。
“你小心林中危險!”周承德說完話突然啞音,他何曾關心過別人!
何子婉望著男子徒然僵硬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淡笑,將一塊塊虎肉往背簍裡裝的認真,嘴裡念念叨叨:“這些肉揹回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上一口,那一家人恐怕比老虎還要兇猛,生生奪了人家的家産,到了還逼死了男主人,又是一場攻堅戰啊。”那個啊分明三聲,很有興趣的樣子。
林中,連風都帶著血腥,揹著背簍,何子婉順著來時的方向一步一個腳印往家走,夕陽西下,等著家人歸來的怕都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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