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拒絕了管家的要求,便如此被針對?縣令還說管家為人處事圓滑,簡直是可笑,這為人處事如此張揚,哪裡有半分圓滑?
不過也可能是管家覺得面對她一個小小的農婦,根本沒有必要好言相勸。
沈珂冷哼一聲,另外一名被選中的女子則是歡呼雀躍,她滿臉的驚喜,此刻覺得眼前的沈珂也並不討厭了。只不過在離開之時,卻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而陳舒音因為面部毀容,自然是不可能繼續留下,因為這些人在挑選姑娘的時候只顧著看身板,從來未曾注意她們的樣貌。
起初沈珂想不通,後來她忽然頓悟,說來也是,畢竟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看姑娘所看的都是她們的身條,若是身條好了,舞姿曼妙,之後再好生拾掇打扮一番,必然是成為花魁的潛質。
陳舒音又被嬤嬤抽了兩鞭子,之後嬤嬤踹了她一腳,陳舒音垂下腦袋,已經沒啥力氣叫出聲。最後她一屁 股坐在地上,看樣子,似乎已經堅持不住了。
“嬤嬤,還是注意點的好,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死人了。咱們老爺心善,不想鬧出人命。”
管家吩咐著嬤嬤,緊接著居高臨下的撇了陳舒音一眼:“這種儘快把她送出去便是,無需糾結於其他。”
陳舒音鬆了一口氣,倘若當真因為這容貌離開這裡,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從來沒有一次如此慶幸這面容毀了。
她同沈珂對視一眼,眯眸。
為何會覺得如此眼熟?難不成當真是錯覺?陳舒音忽然有種想上前將沈珂面紗摘下來的衝動,但是眼下好不容易事情有所轉折,她不想破壞,安安靜靜的跟在嬤嬤後面。
“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我離開了?多謝嬤嬤,多謝管家大人。”
“放你離開可以,但這事倘若你透露出去分毫,你便等著。”陳舒音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但今日她是當真覺得怕了,如今喜歡許諾,已經是愛而不得。倘若再讓許諾得知她去過青 樓那種腌臢之地,她更沒機會了。
既然她喜歡許諾,那得問許諾守身如玉才是。
被送著離開,陳舒音一路上覺得格外輕鬆。唯獨沈珂,沒有想到事情轉變的竟然如此之快,原本是為了陳舒音而來,結果發現了更多的受害姑娘。而人家陳舒音卻已經陰差陽錯之下離開了。
沈珂同那些女子一塊練習才藝,在練習的時候故意同她們交流,發現原來這裡頭大多數女子都是不情不願的。
有些是被家裡人給賣了進來,有些是因為孤苦伶仃被逮了進來,還有幾個是過多了苦日子,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些被迫的姑娘,她可以勉強救一救。可那些心甘情願為錢來的,沈珂覺得也沒甚麼必要了。
將想要離開的姑娘統計一番,沈珂決心趁著夜深人靜之時,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捷徑,帶著這些姑娘們離開。她忽然想到了縣令家的傻兒子。
最近幾次來府上,都沒有見到他,倘若他在的話,想要離開這鬼地方,說不定可以利用一番。
沈珂越想,覺得這個方法有些可行,便開始旁敲側擊的從縣令府下人口重套話。
因為這舞姿練習了很久,也不能一直練,畢竟炎炎夏日,本身便容易令人頭暈眼花的。
嬤嬤也把握好了時間,每練上一個時辰,便讓眾人歇上半個時辰。
涼亭中。
婢子親自前來給眾人倒上了茶水。
嬤嬤看姑娘們的坐姿,之後方才莫好氣的嘀咕了句:“得了,也渴了那麼久了,飲茶罷。”
這些終究都是村裡淘來的姑娘,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便是連喝茶都沒點喝茶的模樣。
品茶如同喝白開水一般,咕嚕嚕一口氣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