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姥的淚珠滾落到了脖頸上,哽咽著說:“好,好。他的信就收在櫃子裡,你去幫我找找吧!”
沈珂走到屋內僅有的兩個櫃子前,翻起了抽屜。
她留意到,這些舊傢俱上都有很重的灰塵,而且有被前些日子的大火燒焦的痕跡,應該是田姥的舊房子裡為數不多剩下的東西,能看出是很好的東西,田姥此前的家境應該真的很好。
信件被收在了最顯眼的一格抽屜,田姥兒子寄來的信件都在抽屜裡整整齊齊的擺在了一起。
沈珂挑了幾封信封磨損最厲害的信,由磨損可以看出這幾封信是田姥之前最常翻看的信件,讀它們準是沒錯。
她坐在床邊,仔細地拆開第一封信,儘量不損壞脆弱的信封與紙張,終於取出了其中信件,態度嚴肅的緩緩展開,讀給田姥聽:
“娘,郎中說珊兒這次懷的是個混小子,我瞧著也是,大晚上的可鬧了,常常在肚子裡把珊兒折騰的大晚上睡不安穩,等他生下來了,我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他娘懷他的時候有多不容易。”
“您孫女說她想您了,珊兒現在月份大了,沒辦法給她梳鞭子,又不能讓整天她披頭散髮的胡鬧,也只能我來了,可您知道,我手笨,哪能扎出來什麼好看的鞭子,她就鬧,說要回來找祖母,讓祖母給她扎最好看的小鞭子,可是珊兒的肚子現在不方便,等這一胎生下來了,我再帶她們娘仨一起回去看您,您保重身體,早些和我進城來住吧……”
才讀了寥寥兩段,沈珂便與田姥一起紅了眼,田姥手裡攥著那條皺巴巴的帕子,已經沾滿了田姥的眼淚。
沈珂喘了口氣,決定暫且擱置讀信的事,先緩上一緩。
她拆開了另外幾封信,想著暫且過過目,有些心理準備,免得一會兒讀信的時候會哽咽住。
信上的內容有些近似之處,皆是田姥的兒子以一種溫和的安穩心態,向遠在村中的母親訴說自己的近況如何,橫來一刀不傷人,細水長流的慢慢體悟到這個人的離開才叫疼。
但最後一封信,讓沈珂看到了些怪事。
田姥望著沈珂,疑惑她怎一直盯著這一封信,心想不通,只是認出了上面的字跡,有些觸景傷情的感傷:“這是他寄來的最後一封信,我常常拿出來看。”
也就是說,這是田姥的兒子生前所寫的最後一封信,寄給田姥的最後一封家書。
信上卻寫著:
“娘,城裡那位大官很賞識隔壁村子那個叫李荀的年輕人的身手,還想把他請到自己的身邊做護衛呢!我和他說了,村裡人都說那個叫李荀的年輕人不太聰明,但那位大人說他不在乎這些,他看重的只有李荀的身手,只要把人帶到他身邊當差就好。
我和珊兒商量了一下,他這麼好的身手,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獵戶,那不是埋沒了大好的人才嗎?所以我打算幫他引薦引薦。珊兒還說了,要是我能幫得上忙,不僅對那個叫李荀的年輕人好,那位大人應該也會更加器重我。沒準兒日後兒子還能帶您搬去京城住呢!”
這些過往,沈珂通通都不曾瞭解過。
恐怕就連李荀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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