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這一聲外公叫的是聲嘶力竭,情深意切,沈珂兀然有些震驚。
從突然獲得的記憶片段中才得知,村長家裡就一個女兒,嫁去了胡家,給他生了幾個外孫,胡二就是其中之一。
他那親家,抱了好幾個孫子,不知道想的是什麼,便讓最小的孫子隨了孃的姓,村長一看那還得了,自己這“三代單傳”的香火總不至於會斷了。
村長因這事萬分高興,更感謝他那親家,自然而然的,對幾個外孫都疼到了極致。
胡二那幾個兄弟,靠著一個當村長的外公,混的還算有些出息,至少是有一門傍身的手藝,靠在城裡做木工一類的賺些賣手腕子的苦力錢。
但這胡二就不一樣了。
胡二這人很會偷奸耍滑,有時候各家混點,還真能對付著過日子,再不濟還有村長外公接濟,八成也是覺得都已經背靠了這樣的“大靠山”,又何必再去努力呢?
原主剛嫁過來的時候,還被胡二騷擾過好幾次呢。
但村長到底是一村之長,家裡可縱容他,在外還得維護自己的村長威嚴。故而,村長板著臉斥責道:“證據都擺在你的眼前了,到底是不是你乾的,你趕緊說話,再這麼下去,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胡二磕巴了一會兒,反倒指著沈珂大罵:“你、你怎麼不說你做賊心虛,故意想要栽贓我呢?你要是什麼好人家的女人,怎麼可能還要在自家的菜地裡裝這種東西!”
沈珂一聽他這話便笑了:“不然我應該怎麼辦?出了賊,我難道還不許捉,偏要看你偷走我家的東西嗎?也別說什麼做賊心虛了,你要是沒什麼事,不走進我家的菜地,又怎麼可能會踩進陷阱。”
胡二的解釋太過蒼白,難以說服村中眾人。
但胡二忽然開了翹,捂著腦袋裝作頭疼:“哎呦,我哪知道會踩進這陷阱啊……”
沈珂蹙眉:“你又要嘴硬些什麼?”
“好姐姐,我可真沒嘴硬,我是真的頭疼,不知道自己怎麼踩進這陷阱裡了啊!”
胡二咿咿呀呀的叫著疼,竟把這繩網當作了自家的床,在裡面反覆折騰叫疼:
“哎呦,我只記得昨兒個嘴饞在外頭喝了些酒,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就是好酒這一口,昨兒個就是不小心喝多了,連自己在哪喝的都給忘了!我就記著啊,我昨天大半夜的冷得厲害,瞧見這處暖和,還以為是自家屋子裡頭呢……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吊在這了!”
果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
胡二貪酒出過不少的糗,村裡人大多都見識過,所以胡二說自己是喝多酒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村裡也沒人不信。
這便有了勸說沈珂想做理中客的村民:
“李家的,這老胡家的小子就是貪點酒,一個不小心闖你這棚子裡來了,你就甭喝他這麼一個酒鬼計較了,放人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不正經的事,你何必和他計較這些呢?”
連自詡公正的村長都拍了拍沈珂的肩膀,言中無疑是藏著威脅:“沈氏,二子是我的親外孫,我一手帶大的,會不會做出偷你菜的事,我心裡還能不清楚嗎?他喝酒是不對,可你抓錯了人,這也不對啊!你以後也還得在村子裡住著,要是鬧的太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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