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安不下心,把種子送到談好的那幾家以後,頂著呼嘯的北風去自家棚子裡走了一圈。
照著前幾日的記憶點了一遍,沈珂發現自家的地裡也少了幾顆菜。
丟的不多,一眼甚至看不出來少了。
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些端倪。
走出大棚時,沈珂遇見了打著油燈過來的劉三叔,主動向人搭話:“劉三叔,這麼晚還來地裡啊?天挺冷的,沒什麼事就早些回去吧。”
“唉,歲數大了,哪有那個閒心在家待著啊!”
劉三叔心煩不已,連連搖頭抱怨:“李家的,叔打小就是餓著肚子長大的,深知這餓肚子的苦,雖說如今有了你給的種子,和你家小李幫撘的棚子,全家總算也能吃飽飯了,可看著地裡菜丟了,我心裡可難受啊!”
說著,劉三叔用滿是繭子的手揉了揉溼潤的眼眶,話裡也有了哭腔:“這不,只好過來盯著點,正好咱們幾家的地捱得近,有我給你們盯著點,我就不信他還敢動手偷東西!”
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哎!劉三哥,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來者是孔姐的婆婆翁氏,人老了,但腿腳很好,身子骨也硬朗,村裡人都說是因為孔姐和婆婆翁氏相處的好,從不吵架,好好的搭夥過日子,身子骨不好才怪了呢。
沈珂也主動向她問了聲好。
“翁婆婆,你也是來看地的嗎?”
沈珂看到了翁氏手裡提著的鎬頭,猜測是翁氏用來防身的。
翁氏詫異的問:“怎麼?難道你們也是?這也不知是誰,偷了我家地裡好幾顆菜,真是夠缺德的,唉!都是一個村子的鄰居,真要是家裡沒存糧了,和咱們說一聲,難道咱們還能看著他餓死嗎?偏偏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辦法偷,唉!”
“我看未必。”
沈珂忽然打斷了翁氏與劉三叔的談話,平淡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我們各家的菜都是在這幾天內丟的,如果他是真的因為生活所迫而鋌而走險,其實只偷一家的菜,就夠一大家子吃了。但他一連偷了我們好幾家的菜,也不像是為了生計為難才動的手。”
翁氏本還覺得那偷菜人有些可憐,聽了沈珂的話後恍然大悟,不由得想責怪他:“真是可恨!誰家的菜不是一把一把的汗種出來的,總想著不勞而獲,出息不了!”
劉三叔也是把偷菜賊好一頓痛批:“村子裡怎麼會有這種人!可真是要氣死我了,從頭壞到腳啊!難不成就要這麼放任他偷下去?我可受不了這個氣。李家的,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你家的菜丟了沒?”
沈珂笑意平靜,看起來把握十足:“劉叔,翁婆婆,你們先別急我,我今晚來就是確認菜丟了沒的,我大致點了一下,雖然丟的不多,但也是被人偷了些菜的。不過我現在倒是有個辦法,你們也無需守夜,要是信得過,只管交給我就好。”
“這……”劉三叔猶豫了會兒,“那成吧!李家的,你最好還是把你家那口子一起看來看著,叔肯定信得過你,要不是你,叔連今年過年的飯都沒著落啊!這我要再不信你的,那我成什麼了?指數叔怕你一個年輕人,萬一再讓人欺負嘍!”
翁氏亦是此意,勸說沈珂去找李荀過來:“是啊!丫頭,這人既然都敢連著偷咱們幾家的菜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李荀要是在這,那偷菜的人看了好歹還知道害怕呢!”
“謝謝劉叔和翁婆婆的好意,不過我這個方法也簡單,你們明天就等著聽我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