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得成所願!”莫閑笑道,又回頭,對仲凱說:“道友,你是跟我們走,還是一個人走?”
“我就跟著你們,離迪崖嶺出世還有二三個月,在山嶺中有個伴也不錯。”
這樣一來,莫閑一行人就是七人,仲凱加入,倒讓他們更清楚迪崖嶺出現的地點,仲凱屬於太易門,這個宗派的人很少,但擅長推算,仲凱卻是一個異類,他的精力放在法寶上,說是法寶,但不完全對,他形成修行理念,這一點很難得,就是天下萬物如器,每一樣東西都是大道的體現,很平常卻是很厲害,只要方法得當,都可以發揮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無事之中,與莫閑、子淵等辯論,讓莫閑等往往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同樣莫閑許多觀點也讓他感到不虛此行,幾個人當中,燕天運、曹光卻沒有形成自己的修行理念,而子淵、子常和謝草兒有一些理念,但並未成形,反而是莫閑和仲凱兩人,卻早已意識到這一點,一句話,莫閑也好,仲凱也好,知道自己該走什麼路,在什麼階段該如何走,而子淵等等三人,卻剛剛思考這個問題,燕天運與曹光,根本沒有想到,倒是燕天運在生意上有自己的想法。
“修道,道者,路也,每個人走的路都與他人不同,即使看起來差不多,但還是有不同,各人的身體都有微小差異,修煉的功法即使一樣,但都有個體的差別,因此,走的路都與別人有差別。”莫閑如是說。
這段話是在一次幾個爭辯後,莫閑說出來的,仲凱大笑:“正是如此!”他自己已走出自己的路,完全同意莫閑的話。
而子淵和子常隱隱有悟,謝草兒說:“世間就沒有完全一樣的路?”
“沒有,你自己想一下就可以知道,修行中念頭,修行中的長短,火候都依據自己所處時空觀等因素不同而不同,世間沒有完全相同的路,大道唯一,而人的道只是大道的一個投影而已,前輩的經驗,只是指路明燈,告訴你這個方向可行,修行有道佛多種,這是一個大方向,有不同的功法,新的功法也不斷産生,就是因為這個,人與人有所不同,修行者應該能根據自己的狀況,進行調整,走出自己的路。”仲凱補充到。
子淵沖著仲凱和莫閑一禮,說:“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的路自己走,多謝二位!”
仲凱哈哈大笑,莫閑也露出微笑。
他們一路上辯道,當然,也沒有忘記在南疆叢林中尋找藥物,找到了不少藥物,也遇到了一些山寨,基本上處於半愚昧的狀態,有時兩個部落之間發生戰爭,幾人就遇到二起,而且是無意中遇到。
第一起是謝草兒一陣狂風,吹得天昏地暗,兩方交戰的人感到非常恐懼,都跪了下來,祈求上天的原諒,莫閑他們沒有露面,一場部落戰爭化解,之於以後的事,那就不是莫閑他們能管的,畢竟讓莫閑他們看到了,就悄然化解,這是一個修行者的慈悲。
第二次,幾人卻陷入重圍之中,一群人頭插羽毛,身上幾乎沒有穿衣服,臉上和身上畫著巫紋,手持石制的梭標,突然從兩邊擁出。
莫閑看到兩邊並不是一個部落,燕天運嚇了一跳,身畔亮起來護體光華,這一下,兩邊人都跪了下來。
莫閑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明白,原來部落之間,為了一隻獵物,發展到戰爭,燕天運一聽,說:“不過是一隻獵物而已,我們打給你就成了,何別為此爭?”
說完之後,手邊出現了一隻赤血虎的屍體,這是他在昨日獵取的妖獸赤血虎,赤血虎屍體一現,兩方人立刻稱他們為大神,莫閑卻陷入沉思。
“莫師兄,你想些什麼?”謝草兒問。
“世間人,世外人,實際上都是為利而奔波,土人為了獵物,我們修士為了長生,實質都是一樣!”
“怎麼一樣,土人為獵物,那是蠅頭小利,而修士卻不同,完全超脫他們之上?”謝草兒說。
“怎麼不一樣?利有大小,對於仙人來說,我們的追求又是小到就如我們看待土人的獵物一樣。《南華經》中有:‘有國於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於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後反。’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倒也是,難道人就不能不爭?”
“難!有二途,一是人認識到這些都是由慾望産生,清心寡慾,世間就少了許多紛爭,這算自律;二是人之間形成契約,在一定程度上共享,如商業的相互交換,以其他方式實現紛爭,這是他律。此二法,我們修行者往往自律,世俗間大部分人則取用他律。”莫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