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閑來見潛虛子,潛虛子一見他,笑著罵道:“你長本事了,自己的道侶管不好,找到我的頭上來!”
“師傅,我們可沒有那本事,能打亂天機,九秋仙姑也不行,徒弟有難,不找師傅找誰!”
“你還有理了,小子,這次就放過你。”
“我知道師傅是刀子嘴豆腐心,多謝師傅!”莫閑涎著臉說。
“不當人子,話都不會說了,用刀子嘴豆腐心來說師傅,你當師傅是一個窮嘴老太婆?”
“師傅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當徒兒沒有說。”
“好了,我有好事給你,你修行入門最初是松溪真人點化,松溪真人不知怎麼看上你這個小子,他託我把一本書給你,這本書是松溪真人符籙修行的體悟,你拿去好好看看,十年內,你有時間上宣明宗一趟,松溪真人有事找你。”潛虛子說。
莫閑怔住了,他知道,天下沒有莫名的愛,他只是一怔,便接過了書,說:“松溪真人還說了什麼?”
莫閑心中轉了很多彎,正如他所想,天下沒有莫名的愛,當初,松溪真人雖指點他,但也沒有收他為徒,松溪真人明顯怕麻煩,現在卻送書上門,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你不要問了,有些事,你現在還不到知道的時候,對你來說,卻是一件好事,不論對自己的修行,還是在外面走,松溪真人對你另眼相看,都是好事。”潛虛子說。
莫閑接過了書:“師傅,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我想出去遊歷一番。”
“好,你去吧。依你的本領,只要不遇到老家夥們,天下之大。盡可去得,我就不攔你了。到了外面,遇到什麼麻煩事,報上我的名字,或者松溪真人的名字,一般老家夥們,我和松溪的面子還是給的。”潛虛子說,莫閑心中有一絲感動。
莫閑退出後,他一切都準備好了。和綠如綠猗告別,這幾年在山中,雖然功行進步不大,但將根基卻打得很牢靠,同時,他的陰符劍終於成功化虛,練劍為丸,收入肺中溫養。
他一路向北,在夜晚休息時,他才取出那本松溪真人所著的書《符道真解》。他已經看過一遍,現在第二遍是精讀,莫閑在遇仙宗學過畫符。知道畫符的訣竅,符有符頭、符膽和符腳之分,踏符頭,入符膽和叉符腳,知道書符時,通常要閉氣,一氣呵成,符中結有靈光,才能靈驗。
看過《符道真解》。莫閑才發現自己對符道的理解是如何的膚淺,《符道真解》中說:符者。合也。符合天地,唯自心合於天地。方能顯示符的威力。
現在莫閑才知道,符道也是大道的一種,書符如同書法,輕重緩急,又要連綿不斷,其中氣機體現也是連綿不絕,決不能出現間斷,符有落於紙上,也有直接書於鎮物上,更有淩空書符,不過其載體不同而已。
書符最的是,要將自身靈光佈於符上,甚至高明者,無須手動,意念顯處,靈光化符,所謂靈光一點便是符。
《符道真解》只是一本基礎的讀物,唯一不同的是,其中有大量松溪真人自己的心悟,甚至有他自己在修行符籙時遇到的種種問題,可以說,這是一本真正的符籙入門讀物,如果有心者,透過它,可以窺見符道世界的奧秘。
莫閑一日之中,除了修行,還有就是趕路,其他時間,都沉浸在書中,就是在趕路,也時時想到符籙。
他沒有禦器飛行,而是用縮地法趕路,人不見其影,因為他行動時,其意志自然散出,人們往往視而不見,腳下行程很快,一日千裡,但還是走了一個多月,才遠遠的望見雪山冰原,再外面,就是圍繞大陸的北海了。
氣候已經很寒冷,這片荒原上,長年吹著北風,一眼望去,滿目蒼涼,但就在這蒼涼之中,莫閑看見了生物,在這個地方,普通人類已經踏足不到,但生物卻以自身的頑強,在這片冰原中生生不息。
生物成群,有羚羊,有野鹿等這些是成群的,還有散佈在其間的雪狐、白熊,不遠處甚至有一個小的狼群。
莫閑伸出手,凝神定氣,勾勒出一道符籙,這是一道隱形斂息符,是低階符籙,只能對普通人起作用,瞞不了修行者,莫閑也不用瞞過修行者,只不過不想驚動這些生靈而已,隨著靈光閃過,在這些生物的眼中,他不僅沒有了蹤影,連他的氣味都消失了。
莫閑邁步在一群鹿之間,鹿群絲毫沒有亂,莫閑對它們來說,等於不存在,莫閑漫步在其間,聽說善為道,入於鳥獸之中而鳥獸不驚,無他,身上氣息不會引起混亂,莫閑還做不到,只好以隱身斂息符來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