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閑將雙龍幫的事一說,他揮揮手:“你看辦,這些塵勞你要有興趣,就和閻羅殿玩玩。”
“師傅,我一個人,怎麼和閻羅殿那一個龐然大物玩。”莫閑叫苦。
“修行者,要善於用物,莊子中不是有個寓言,宋國有一善於調變不皸手藥物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漂洗絲絮為職業。有個遊客聽說了這件事,願意用百金的高價收買他的藥方。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我們世世代代在河水裡漂洗絲絮,所得不過數金,如今一下子就可賣得百金。還是把藥方賣給他吧。’遊客得到藥方,來遊說吳王。正巧越國發難,吳王派他統率部隊,冬天跟越軍在水上交戰,大敗越軍,吳王劃割土地封賞他。能使手不皸裂,藥方是同樣的,有的人用它來獲得封賞,有的人卻只能靠它在水中漂洗絲絮,這是使用的方法不同。你不是沒有人脈,你自己想想。”潛虛子說。
“多謝師傅,我明白。”莫閑謝道。
“還有什麼事?”潛虛子笑著望著莫閑,莫閑欲言又止,“說吧,不要作小兒女的姿態。”
莫閑臉一紅,說:“師傅,我想學習外丹術!”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為什麼欲言又止?”
“我怕分心。”莫閑老實回答。
“修行的人,併入門之前,的確怕分心,入門以後,卻不是一心苦練而功成,許多技藝可以涉歷,修行不是將自己練成石頭,適當學一些東西,調濟一下,人一旦入了長生,時間並不重要,你修行黃庭之道,丹藥之道,可以觸類旁通,再說,你入了遇仙宗,遇仙宗分內外丹,內丹方面,你已不用涉及,外丹方面你倒可以一試,過二天來,我安排一個人,你跟他學習燒茅煉丹。還有醫學之道。”出乎莫閑的意料,潛虛子不僅沒有反對,反而替他安排起來。
莫閑拜別師傅,和蠡玉一起,來見潛無子,蠡玉拜在潛無子座下。
莫閑回到自己的茅屋,綠猗好像忘了惠明,山中雖沒有世間的繁華,卻也生活愜意,無憂無慮,莫閑看到綠猗多了一份靈性。
莫閑外出時,他的茅屋綠猗帶著照看,打掃得幹幹淨淨,莫閑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綠猗微微一笑,點頭示意,接著照顧起花草,還有一些小動物,兩個人好像魚兒相忘於江湖,一切那麼自然,不必刻意去做些什麼。
莫閑回到茅屋之中,煉了一會功,收功之後,他想起潛虛子的話,修行者要善於用物,用物只是一個比方,說白了,要善於借勢,他明白了,閻羅殿勢力再大,但與閻羅殿相當的勢力還有不少,甚至凡人雖弱,也是可以借勢,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而無不克,潛虛子說的不錯,自己修行已入門,而且修行是自己的心願,其他如屬於技藝,那麼,為什麼不將對付閻羅殿也當作一門技藝。
此念一出,他豁然開朗,他的前途已開,想想潛虛以前所說,這個世界只是三千世界中的一個,三千世界外,更有廣闊的世界,唯一值得他用心的是,就是追求大道!
他心中一動,取出了陰珠,隨手封了一段話,像飄帶一樣,陰珠中的一個鬼靈飄出,帶著話消失,他又封印了一些話,鬼靈一個個出去。
莫閑的鬼靈,現在行走千裡而不會有事,是夕,遇仙宗的任務堂接受一個任務,訊息傳於天下,閻羅殿大惱,自己在齊國的佈置受人破壞,天下諸侯震動,加強對江湖門派的管理,一些仙門也介入其中。
莫閑卻在丹爐前學習起燒火煉丹,丹大體可以分為幾類,一類是大丹,煉制其丹,無論礦物還是天才地寶,只是感召天地靈力,甚至是天地間的法則煉入大丹,此丹一成,天地變色,服食煉化之,能使人法力暴漲,丹分一轉到九轉,其已不是自身藥性,而是能承載多少天地間的靈信,藥性只是最初一轉時的引子,能達到三轉,已是不得了的事。
二類是傷丹,包括臨時恢複靈力的丹藥,此類丹藥多由靈藥而成,靈藥年代越高,丹藥往往越強。
三類不能算是丹藥,而是由丹藥派生出來,五花八門,效用奇特,有些丹藥能使臨時輕身飛行,有些丹藥卻是劇毒,有些丹藥能使人臨時化出身體,總之種種效果,卻使人瞠目結舌。
莫閑目前只是燒火,煉丹師的輩分很高,潛虛子在他面前,只能以晚輩相稱,他的道號丹丘生,在新的一代中,學習外丹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因為內丹大放光彩,而外丹不僅靠天分,運氣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外丹中許多藥物,包括礦物,往往可遇不可求,反而不如內丹來得方便。
丹丘生看上去鶴發童顏,但是就是很邋遢,衣服上有許多被火燒的孔洞,但莫閑一看見孔洞,心中一緊,因為他的丹衣完全是一件法寶級的寶衣,能將寶衣燒得洞洞眼眼,莫閑自忖沒有這個本事,這是什麼樣的火能將他的衣服燒成這個樣子。
丹丘生見到莫閑,看了一眼,便吩咐他燒火,而且是普通的火焰,說煉丹第一步要看火候,文火武火都要了然於心,這種火最好是凡間的火,而不是修士所謂的真火。
莫閑一看火就是三個月,他漸漸看出了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