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閑說的不錯,他總算明白了,他修行《黃庭經》對了,道家貴生,《黃庭經》秉承這一點,這使他對長生有了基本的理解,《黃庭經》修煉身神,特別是內髒,在人體來說,也許人可以缺胳膊少腿,並不影響人的性命,但內髒一旦發生病變,這很麻煩,還有人的腦袋。
《黃庭經》卻從內髒和腦入手,煉其身神,實質是功能的具現,從長生角度來看,這完全正確,只有將內髒煉到完美,人的肉體才可能長存。
而煉內髒很難,不像外部的肌肉,所以《黃庭經》採用存思煉神的方法,也許佛家嘲笑,這做不到空,但《黃庭經》一步一個腳印,身是渡世寶筏,身不存,對踏入修行途中的人來說,不過是空談玄理,道家首重在身,講究今生成仙,而不問來生,這是古仙法的代表。
子淵也過來了,一望之後,笑著對莫閑說:“恭喜,你神清氣爽,應該是突破了,你修行黃庭大道,我們並不熟悉,但今日之你,已不同於三日之前的你,剛突破,是不是鞏固一下?”
“修行之道,有張有弛,才是正道,這階段我正常修行,過些日子,我再閉關。”莫閑笑道。
“師弟,你這幾日閉頭,韋師弟和謝師妹可將事情安排得停停當當,特地安排幾個人,把情報進行整理分析。”子淵說。
“觀主他們知道嗎?”莫閑問。
“他們蒙在鼓裡,不過是些市井中人。”子淵說。
“正該如此,我們只要掌握大局就行,看來我要快一些,不然會被你們落下。”莫閑笑了。
莫閑畫了一些符,基本上是基本的符篆,威力並不大,好處是他們能被一般人使用,大多數是一些召喚陰魂的符,其他符沒有一定功力不能使用,莫閑心中隱隱想將那張先天符畫出來,召喚平等王投影入人間。
他深吸一口氣,暗暗警惕,想不到那一日後,自己居然忘不了,還是平等王的蠱惑,平等王號稱公平無比,自己難道禁不住誘惑?
他一次次反省自己,將這個念頭清出體外,他開始他的佈局。
大相國寺,知住是一個柴頭,也就是管柴火的和尚,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柴頭,與那些首座、堂主之類不能相提並論,甚至不如聖僧侍者,但好歹也是一個執事。
大相國寺一天燒的柴很多,他只要稍微動一些手腳,便可以比一些和尚富裕,他不會法術,會些武功,他不知道上層的事,他做和尚,也就沖著和尚可以吃飽飯,結果不僅吃飽飯,還有一百多兩雪花銀。
知住和米頭知持相約上街,在街頭上,一個年青人搖著扇子迎面走來,兩個人不知怎麼的跟在了此人身後。
這個年青人正是莫閑所裝扮,這兩個和尚沒有想到想到,有人打他們的主意,在三人迎面相遇的一瞬間,兩人看到年輕人輕輕的一笑,頭一昏,不自覺跟著他走。
莫閑以陰魂附體術,將兩人不知不覺地跟他走,在僻靜處,莫閑以迷魂術給兩人下了指令,便放兩人自己回去,兩人走時,身上已經有幾張莫閑畫的符篆,兩人卻忘記了莫閑,覺得一切如常,對僧衣中符篆,兩人也覺得一切如常。
莫閑不碰修士,只碰這些人,在相國媯嗟的府中,不知不覺中,府中一些小關卡也中了莫閑的手腳,莫閑這是廣布手腳,希望用不到他們,一旦用到他們,說明情況已經不妙。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大量情報彙總到五人手上,安都三派現在真正可以說三派,南宮鶴這一派雖然還嫌弱,但已有多名散修投入其下,甚至有華陽派的修士出入其中,淩餘行居然命大,逃出了天地玄黃陣。
南宮鶴雖然厭惡道佛,但在大勢面前,也不得不用這些修士,而閻羅殿和魔門雖然關注到這些,並沒有過分注意,他們看不起散修,卻沒有想到,莫閑已經織就一張情報網。
一條情報引起莫閑的注意,莫閑眉頭緊鎖,他和子淵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韋清看了一眼剛才莫閑看的情報,上面不過是些修士的行蹤情報,他沒有留意,卻忽略了一條情報:有女修帶面罩,大相國寺似乎有人跟蹤。
下面是這個女修在什麼地方出現,這條情報混在諸多情報之中,一點也不起眼。
莫閑來到城東,此地距大相國寺有幾裡路,在一個茶館之中,看到了綠如,她依然以面紗籠面,她身上氣質卻又發生了變化,媚態減少,多了幾分清純,莫閑很好奇,陰陽獨尊奼女大法是怎樣改變一個修士的氣質。
他一眼看到綠如,綠如也好像心有靈犀地抬頭,正好看見了莫閑,眼中露出了驚喜。
莫閑徑直走進了茶館,綠如也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我在安都已一個多月,執行門派任務,近來聖門和閻羅殿鬧得很兇,遇仙宗在安都有一座道觀,古槐觀,派我來看看。”莫閑說,坐了下來,綠如也坐了下來。
“姐姐捲入其中,我放不下她,故來看看,正想晚上進皇宮一趟,你就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有人看見你,還看到大相國寺的人跟蹤你,我怕你經驗不足,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