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越希望莫閑回答大道修行,不落因果,或者不予回答,那麼從前莫閑所做的事因果牽連,所有業力瞬間暴發,以莫閑以前是一個殺手,業力足以一瞬間將他送入畜生道。
偏偏莫閑回答的是:“大道修行,不昧因果!”
大千因果業力鏡立刻暴出一團精芒,莫閑頓覺眼前一變,舊日種種,都身臨其境,各種因果具現出來,莫閑感覺到自己好像因果網中一隻小飛蟲,無窮業力憑空而生,正是這種業力,讓生命流轉不定,可以說,只要造力,業力便推動生命生生世世迴圈不止,永無停息。
就是佛也不例外,只有心靈中無一物,業力失去了可寄託目標,才能解脫,故此,佛也在世間,不能違背世間規律,釋迦牟尼曾說過:“服從生的規律的東西,必定服從死的規律!”
佛也需要涅槃,進入不生不死的狀態中,從而在生死輪回的業力中解脫出來,將四大假合的肉身拋棄,以不朽的法身成佛,不沾染一切,成就佛果,再以大因緣現世。
而道家以道合真,大道因果,皆由道生,逆流而上,但也是不落因果,而是進入玄妙不可測的狀態。
故此,佛家有雲:眾生畏果,菩薩畏因。就是這個道理。
莫閑目前不過是一個修行者,遠沒有達到佛家菩薩,也就是道家金仙的層次,當然不能逃脫這種因果的籠罩。
大千因果業力鏡,本是一件奇珍,在黑地獄中,以它為核心,分割空間,製造出種種真實的幻像,它的來歷,連幽冥教主都不知道。
然越勉強使用它,並不能控制它,因為莫閑的龜甲短時間不能打破,然越才使用這種因果攻擊,說實話,他也沒有掌握。
莫閑的回答卻讓一切歸於正常,如果不是這個意思,誰想不落因果,或者不予回答,那種業力暴發的後果,直接抹殺了今生,就是這樣,大千因果業力鏡畢竟是法寶,因果交錯之下,業力震蕩,莫閑也要受傷。
偏偏莫閑此時身寄黑地獄,業力震蕩卻小了很多,莫閑又領悟到心光,他的身體經過陰風洞的煉體,又達到了血如鉛汞髓如霜的境界,身體承受力大增,所以雖不好受,但並沒有受傷。
莫閑心中像過了很久,但在然越的眼中,大千因果業力鏡只是白光照到莫閑身上,隨接白光暴發,便又退了回來,白光消散,莫閑分毫無損,然越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眼中充滿了驚疑。
就在之時,大千因果業力鏡上面光華一閃,然越立刻看到一付情景,火坑獄中,曹光大展神通,以純陽劍丸誅殺佛緣和佛因。
他眼光一凝,手往鏡中一抓,想抓住純陽劍丸。
在火坑獄中,幾個人正聚在一起,曹光祭起劍丸,化作一道數丈長的奇亮劍光,劍意凜然,殺氣沖空而起,連火坑獄的空間都出現了波動。
面前兩具屍體,正是佛緣與佛因,曹光殺了兩人,正要收回劍丸,突然空間中伸出一隻大手,潔白如玉,帶著金光,直抓過來。
“當心!”常玉叫道,手訣動處,火雲箭騰空而起,炸出無數火花,直截了過去。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各種法器紛紛打出,紛紛擊在大手上,大手時分時合,卻再也抓不住純陽劍丸,大手也變得稀薄。
靜音的如意珠護住眾人,凜凜放著光,大手已經很稀薄,雖然一把抓在如意珠上,卻再也沒有什麼威力,散作一陣旋風,消失不見。
然越看了莫閑一眼,哼了一聲:“回頭來收拾你!”
袖子一卷,將皇甫冉捲起,身影一閃,便消失了,莫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他依仗著天生之寶龜甲與之抗衡,但他知道自己與然越差得遠,時間一長,必定有失。
現在他不知道什麼原因走了,心中一鬆,他也有所發現,不要忘了,他寄身與黑地獄,雖然沒有多大威力,也漸漸退出去那種狀態,但然越的離開,卻讓他無意之中感應到一物,正是阿鼻獄的鎮獄之寶,一座小小的祭壇。
然越一走,他立刻將手一指,無數雷電將落雨一樣,憑空出現,正是他的神霄雷法,他感應到祭壇的所在,遂使出神霄雷法。
在虛空中,雷電所擊,空間像潮水一樣,現出一個小祭壇,呈正四面梯狀柱體,四面繪著無數鬼怪在血焰中掙紮,栩栩如生,好像下一刻這些鬼怪就要爬了過來,頂部平臺上,樹立著一個小鼎,鼎上滿是浮雕,好像繪盡天下鬼物,各色各樣的鬼怪,許多莫閑都沒有聽說過。
祭壇一現,莫閑面前出現了一顆珠子,鬼靈現,化作一隻黝黑的大手,直向祭壇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