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珠打下,老者抬頭,看了一下,眼中苦色更濃:“不過是仿製的定海珠,要是真的定海珠,我倒要怵它三分。”
說完之後,隨手一指,一道竹葉形的青光出現,光並不強,往上迎著二十顆小定海珠,雖然是小定海珠,但威力還是可怖,重如山嶽的寶光向下打去,卻被竹葉形青光擋住。
“竹葉劍,你是竹葉劍苦無涯!”然越叫了起來。
然越一收小定海珠,手中五色孔雀翎一刷,五色光華亮起,將竹葉劍逼住,卻不能收取竹葉劍,身體向後退去,足有百丈之遠,遲疑不定地看著苦無涯。
竹葉劍苦無涯,散修出身,少年時,曾多次想拜入大的門派,都因其資質被拒之門外,遂發狠,從今後,孤身一人,在苦竹山中,得苦竹道人的遺存,苦修多年,再度出山,以竹葉劍震驚天下,挑戰舊日嫌棄他的門派,銳氣盡顯,雖然最終敗了,但已是門派中最強高手,雖敗猶榮,更兼得他全身而退。
一個人,隱隱有抗衡大派的實力,天下為之側目,從此,沒有人再敢輕視他。
竹葉劍一劍出,以然越之能,尚倒退百丈。
“我說過,你走,我不考慮你曾冒犯我。”苦無涯依然那付苦相,然越一聽,手抬了起來,又放下了,看了一眼現場,腳下暗金色蓮花一動,他走了。
莫閑雖不知道然越是誰,但他知道淨庵的厲害,淨庵在然越的法寶下,倉惶逃走,而然越卻在苦無涯的手下,支撐不過一招,便自離去,顯然,苦無涯更見厲害。
苦無涯看向孤木風,孤木風忙施了一禮:“前輩,我來此只收鐵甲犼,望前輩成全。”
“鐵甲犼的路數倒與你相合,我並不要鐵甲犼,我是來取乾陽珠。”苦無涯說道,手往下一撈,一個畝許的青光大手出現,直向紅霧中撈去。
聖手書生孤木風一見,長嘯一聲,萬魂幡中生出大力,紅霧如瀑流一樣,向萬魂幡投去,一會兒後,沼澤上空的紅霧開始稀薄,莫閑和謝草兒從洞口向外看,又見到鐵甲犼和血煞蛛,兩者正在爭鬥。
鐵甲犼身上黑火不停搖落,口中噴著黑煙,這是一種煞氣,生物如果不小心吸入,下場只有一個,全身化為膿血。
在鐵甲犼的身畔,一條條鮮血如血一樣蛛絲縱橫交錯,那是血煞蛛的蛛絲,一遇到黑火黑煙,迅速變暗消融,鐵甲犼身上有些地方已經破損,流出墨汁一樣的血液。
而血煞蛛卻已暗紅,長腿也斷掉二支,口中噴著紅霧,身子如一顆跳丸一樣,在鐵甲犼的前後左右閃現個不停,顯然它也懼怕鐵甲犼身上的黑火和黑煙。
正在這時,一隻青光大手從天而落,直向血煞蛛抓去,血煞蛛顯然也發覺有第三者插足,呱的一聲,一顆火紅的珠子迎著大手擊出。
而鐵甲犼卻趁機向血煞珠噴出一團黑亮的煙氣,像一條黑龍一樣,直撲血煞蛛,一聲鼓聲咚的一聲,雙方都一怔,莫閑和謝草兒在石洞中聽到這一聲,五藏翻騰,臉色一白,謝草兒更是不濟,差點吐了出來。
就見聖手書生面前出現了一面鼓,手中鼓槌一擊,肉眼可見,紅霧和黑煙分開一條通路,空氣中肉眼可見波紋一圈圈向四周擴散,光線都出現了錯亂,血煞蛛和鐵甲犼突然下墜,撲通一聲,墜入水中。
本來它們是站在水面上,被鼓聲一激,都掉入水中。
青光大手一把抓住碗口大的乾陽珠,往上空急馳。
水花暴濺,一隻紅色的大蜘蛛從水中鑽出,似乎十分暴怒,呱的一聲,一條紅線向空急射,卻是它的蛛絲,速度之快,一眨眼的時間,紅線已追上珠子,紅線後面拖著一隻笆鬥大的紅色蜘蛛,張開它那長達丈許的多根肢體,張牙舞爪地追了上來。
苦無涯露出苦意,手一抬,一道竹葉形的劍光出現,呱的一聲,血雨紛飛,笆鬥大的血煞蛛從中一分為二,從空中摔落在地,但竹葉劍明顯暗淡下去。
苦無涯臉上悲苦更甚,他沒有料到,血煞蛛居然能汙損他的竹葉劍,竹葉劍可以說是萬邪難侵,卻在血煞蛛面前吃了個小虧。
他急忙收回了竹葉劍,雖然面上悲苦更甚,但眼中顯然露出殺機,但血煞蛛已然被他所殺,手一動,一聲霹靂炸響,青色的狂雷往上一湧,將血煞蛛的遺體大部分化作飛灰,他才苦著臉,一縱青光,消失在茫茫天宇。
但臨走之前,回首一眼,雖然隔著數裡路,但莫閑和謝草兒身子一僵,莫閑知道自己和謝草兒藏身在這裡,被他看到了,大概顧及麵皮,並沒有和他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