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帶了蘇青,從張超家裡回了蘇府。
蘇木買了只新畫眉,正逗著玩呢,看見蘇青回來了,趕緊蓋上布了。
“父親,”左月行了禮,就說,“我去張府了,義父他們也沒進京。”
“哦,”蘇木點點頭,本來,張允他們端午進京,說好了要辦個家宴,讓左月也去。可宮裡出了這麼個大事,張允自然是不會進京了。
籠子裡的畫眉啾啾叫了幾聲,蘇青的眼睛一轉,就盯著籠子不放了。
蘇木大笑了起來,摟著蘇青轉了兩圈,“這孩子機靈著,力氣又好,日後是個大將的料子。”
他膝下一兒一女,女兒蘇秋水有些像他,殺伐決斷,不讓鬚眉。可兒子蘇洛,就有些隨遇而安了。
蘇夫人出來了,見他正逗蘇青,就笑,“你小心些,別把蘇青轉暈了。”
蘇木停了下來,這樣含飴弄孫,養花養鳥的日子,也快要結束了吧。
蘇夫人接了蘇青,跟左月說,“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進宮呢。”
“母親,”左月說,“我想順路看看寧妃,你看,這事要不要……”
“去看看吧,”蘇木發話了,“你也難得進京,張超又這麼膽心的。”
“是,”左月把蘇青交給了乳母,就進屋洗漱去了。
到了五月初六,蘇夫人帶著左月進宮,跟陳寶一說,陳寶就去問鄧雲鴻了。
“皇上,蘇夫人帶著左月進宮了,”陳寶問,“左月想順便看看寧妃,您看?”
“讓她去吧,”鄧雲鴻吩咐,“你讓無面的人看著些。”
陳寶點頭下去了,左月跟蘇夫人,正坐了冷冰冰的景仁宮裡。景仁宮的人手沒少,可每一個人,都是蘇秋水的獄卒,就那麼一雙雙,一對對的眼睛,都盯著她看。
左月正有些不自在,陳寶倒是進來了,“蘇夫人,皇上準您去看寧妃了。”
左月謝過,就跟蘇秋水和蘇夫人說了兩句,就往外走了。
有這麼多人看著,蘇秋水也不好多說,就問蘇夫人,“母親,寧妃怎麼又禁足了?”
“聽說是太后的事,”蘇夫人也不好多說,“好像跟陳貴人的公主有些關係。”
她這麼一點,蘇秋水是何許人,馬上就明白了。太后想拿走陳香雲的孩子,陳香雲不給,她必定是報復了。
太后都被禁足,就說明陳香雲的公主,多半也是出事了。想到這裡,蘇秋水冷冷地笑了起來。
鄧雲鴻娶了那麼多妃嬪,孩子倒是一個接一個地出事,先是姚木蘭被張留仙打小產了,再是陳香雲的孩子被太后傷了,這宮裡,實在是太有趣了。
她笑的淒厲,蘇夫人聽了,起的一身雞皮疙瘩。只是,母女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宮裡的事,倒是討論起蘇木養的畫眉了。
左月出了景仁宮,陳寶就吩咐,“蘇夫人,等會兒寧妃的話,你莫當真。”
左月點點頭,這後宮,實在是太詭異了。兩個妃子,莫名其妙,全被關了。現在,連太后都被關了,鄧雲鴻到底是想幹嘛。收拾了蘇家,又收拾了張家,真要孤家寡人啊。
陳寶帶著左月,到了翊坤宮的門口,跟守門的侍衛說了兩句,就讓左月進去了。
左月一進去,張留仙就出來了,“怎麼是你?”
“義父義母沒有進京,”左月說,“大哥有些擔心你,我就進宮來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