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留仙犯了大錯,卻因為父兄聽鄧雲鴻的話,恢復了寧妃的位置。
鄧雲鴻擔心反張家的人不舒服,也給了些恩惠。姚繼龍得了個四品的將軍封號,金戈得了個大同守備的位置。唯一不開心的,只有張超。
他在大同守了些日子,對大同有些感情。現在,不僅困住京城走不了,連大同的職位都被金戈給奪了。就算日後出京,他也沒有個去處了。
新婚之後,他跟何璇瑛的感情,並不好。一則,張超是個倔脾氣,他是被鄧雲鴻壓著頭結的婚,娶的何璇瑛。不管何璇瑛是否溫柔可愛,不管她是否淑德賢惠,張超統統都看不見。
他只能看見自己心裡的怒火,熊熊地往上冒。他不願意結婚,卻被逼著結婚。選擇結婚了,卻被人下藥迷暈帶出京城。處處都是陰謀,處處都是不情願。而他喜歡的人,卻嫁了韃靼的索鐸。
對於信義公主,張超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相處的時間短,只是分離總會給感情加一些別的味道。
所以,張超回想起信義公主,總覺得她才是符合自己心意的女子,而不是何璇瑛這樣弱不禁風的京城閨秀。
有了信義公主做對比,又有了不情不願被逼婚的心理作怪,張超見了何璇瑛,就沒一個好臉色。
洞房之夜,張超就被鄧雲鴻叫進宮裡,去解釋當天被人迷暈的事情。回來之後,就是四更天了,張超去了客房,隨意睡了一宿。之後,就再沒跟何璇瑛同房。
何璇瑛只是個京城閨秀,年齡又小,剛剛十四,她哪裡會懂張超的鬱悶。每次見面,張超黑著一張臉,恨不得她趕緊消失。何璇瑛見他如此,也怕的不行,躲的老遠。
一來二去,這事就讓徐坤文知道了。何璇瑛是何學瑜的堂妹,到了月底,徐坤文就找了個休沐的日子,去了一趟何家。
他剛坐下,孟夫人又帶著人來送茶水點心了,“坤文,好久不來了,吏部的事很忙吧。”
“還行,就是快端午節了,”徐坤文笑眯眯地接過茶水,“事情比較多。”
“母親,坤文不是外人,你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何學瑜的臉上,也有些不自在。
徐坤文看了一眼,今天孟夕巧沒出來,就問,“嫂子今天不在啊?”
“後面有事忙著了,”孟夫人笑,吩咐邊上的女子,“雲華,你去看看糖水,等會兒給學瑜他們送來。”
那女子已經盤了頭髮,做了婦人的打扮了,又跟著孟夫人出入。徐坤文心裡,也猜出了幾分。
等她們都走了,徐坤文倒是提起張超的事了,“張超那個臭脾氣,他跟皇上沒法子生氣,倒是跟何璇瑛生氣了。”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何學瑜長嘆一聲,“被人強迫的滋味,我也深有體會,怪不得張超啊。”
徐坤文見他嘆氣,就問了,“看孟夫人的樣子,是給你納妾了吧。”
“是啊,何學瑜嘆了一口氣,說,“她把屋裡的丫頭給我作妾了,可我實在不願意,仍舊宿在夕巧的屋子裡。可母親就逼著夕巧,讓她別讓我進屋,這幾日,我夜夜都宿在書房,實在是有家歸不得。”
徐坤文知道,何學瑜如果不按孟夫人的意思來,孟夕巧還有苦頭吃。可真讓何學瑜去納妾,孟夕巧心裡,也難免不舒服。總之,這事只怪他們運氣不好,一直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