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儲秀宮,無面問,“皇上,您相信這事嗎?”
“姚夫人是要報復張家,”鄧雲鴻說,“沒憑沒據的話,朕一查她就露陷了,沒傷了張家,反而害了他們自。朕覺得,有幾分像是真的。”
“聽說信義公主在雞鳴驛遇襲,就是張超救的,”無面說,“還是蘇木說的吧。”
鄧雲鴻冷笑了一下,蘇木這個老狐狸,一早就看出張超跟信義公主的不尋常了吧。奏摺裡寫的如此隱晦,現在事發了,才發現他一早就看穿了。
“你覺得這個姚夫人如何?”鄧雲鴻問。
“性格剛烈,雷厲風行,”無面說,“可能正因為這樣,女兒就懦弱了一些。”
鄧雲鴻點點頭,這個姚夫人,絲毫沒有女性的懦弱膽怯,報復起張家來,又快又狠。姚木蘭要是像她母親,也不會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大概,家裡什麼都替她做了。母親又是個厲害的性格,她自然就弱了。
兩人進了永壽宮,太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鄧雲鴻,也不說話。
鄧雲鴻心裡也憋氣,做錯事的是張留仙,太后給他什麼臉色,他還損失了一個孩子。怪來怪去,就怪她們張家,教女無方。
“太后,”鄧雲鴻也不寒暄了,“張超得馬上進京成親。”
“皇上,”張太后也拿腔作勢了,“你說哀家逼著你娶了仙兒,那你怎麼又逼著張超娶何家的女兒呢。”
“張超要是不進京完婚,”鄧雲鴻說,“朕擔心兩國戰火再起。”
“兩國?”張太后的眼神,停滯了一下。看來,她也知道韃靼的事了。
鄧雲鴻一看就知道了,太后一早就聽說張超的事了。
“派了他做送嫁使者,是朕失察,”鄧雲鴻說,“太后如果也已經聽說了,就麻煩你寫信給張允,讓他明白其中的利害,讓張超進京住一段日子。就算是做朕的人質也好,還是避開韃靼也好,總得斷了信義的念想。否則,她在韃靼,日子終究難過。”
太后仍舊有些猶豫,“共處一室的事,也是人云亦云而已。”
“信義出嫁的時候,張超跑去東勝了,”鄧雲鴻說,“一直站到了天黑,你說,這不是青年男女的愛慕,是什麼?”
張太后點點頭,鄧雲鴻又吩咐,“讓他速速進京,告訴張允,如果張超不來,朕會派了千影衛去抓他進宮。朕可不想為了一個張超,跟韃靼去打一仗,死傷成千上萬的將士。”
“是姚夫人告訴你的吧,”張太后問。
鄧雲鴻嘆了一口氣,“太后,朕沒怪你,有事我們先找對策,別光顧著指責別人,先想想自己哪裡有問題。”
太后還想說些什麼,鄧雲鴻轉身出去了。他的心裡,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母親,竟然跟張留仙好像。什麼事情,都先怪別人,什麼事情,都先推到別人頭上。正因為她的性格跟張留仙一樣,所以越發看不見張留仙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