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鄧雲鴻在何青衣宮裡見了金默玉,當天晚上就召她侍寢了。
何青衣聽說了,心裡倒是不吃驚,只覺得十分可笑。還好她不是鄧雲鴻的什麼人了,他偶爾的那點真心,還是留給別人吧。
如果何青衣還是他的皇后,他來她宮裡坐坐,當天就挑了個人回去侍寢,何青衣怎麼可能忍的了。萬幸,他們已經毫無關係了。就這樣,何青衣想起來,也覺得有些噁心。
只是眼下,還是想想,怎麼避開石龍,怎麼避開無苦,回家跟外公他們見上一面吧。這該死的玄鳥,一口氣就耗光了她所有的法力,這會兒想出京城,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次日天亮,何青衣就聽說金默玉封了美人,搬去翠雲軒南邊的重華樓住了。雲實和含笑有些不滿,畢竟,昨日鄧雲鴻來鍾粹宮,晚上卻找了金默玉去侍寢。
“小姐,”含笑嘀咕了一句,說,“這個金默玉還真會撿便宜。”
何青衣笑,“這樣不也挺好的嘛,我們自由自在地住了鍾粹宮,又沒人打擾,平日還有人過來說說笑笑,多好啊。”
“好什麼好啊?”含笑說,“自從惠妃被禁足了,宮裡那些人,對我們鍾粹宮的臉色,就差了許多。小姐,我們是不是被惠妃連累了啊。”
何青衣搖搖頭,笑,心想,應該是宮人太監們都看出來了,皇帝是借李家打擊蘇家,現在惠妃倒下了,蘇家完了,李家自然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李飛霜又不受寵,鄧雲鴻一個月裡也就來一次兩次,宮人太監,自然沒有一開始熱心了。
雲實倒是也看得出來,就說,“小姐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爭寵爭到朱貴人那個份上,還不是白骨一堆。”
何青衣心想,這丫頭倒是個明白人。她穿好衣服,就去西宮給太后請安去了。
張太后宮裡,自然是後宮每天的資訊情報交流中心了。何青衣一進去,除了禁足的惠妃,誰都在了。
張留仙坐了一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斜斜地睨了一眼金默玉。無論誰侍寢了,張留仙都是這個態度,並不是針對金默玉。
可金默玉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她只顧跟姚木蘭說笑,就是不搭理張留仙。你白眼不嫌累,你就白著啊,反正金默玉當沒看見。
姚木蘭倒是發現了,給她示意了幾次,也不敢多說話了。金默玉就換了個人,找呂嬋娟說話去了。她們的父親,一個是大同協守,一個是大同知府,兩人一起進宮,十分熟悉,自然有話說了。
而呂嬋娟也是個鬥士,朱希真的把柄落了她手裡,呂嬋娟就敢敲詐勒索她。這樣的性格,自然對張留仙也有些意見了。
見她瞪著金默玉生氣,呂嬋娟跟金默玉就越聊越開心,直到張太后也看不下去了。
“大家小點聲說話,哀家還沒聾呢。”
一下子,屋裡就鴉雀無聲了。張太后看了一眼眾人,說,“賢王去打仗的時候,哀家在潭柘寺許了個心願,眼下他打了勝仗,哀家也該去還願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都跟哀家去潭柘寺住兩天吧。”
何青衣一愣,她這一出去,又沒法術,石龍跟無苦來了,她不是連跑都沒得跑。金默玉也不願意,她剛得寵,正需要趁熱打鐵,讓鄧雲鴻記得她才好。怎麼能現在出宮,去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住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