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索鐸就出宮去了,只說次日就去大同。
兩邊選定了二十四日,讓索鐸去大同迎接信義公主。和親的事,到了現在,才算正式進入軌道。
索鐸一走,鄧雲鴻就黑著一張臉,在書房裡坐著不說話了。
無面知道他的心思,就問,“皇上,要不要暗殺了賢王?”
鄧雲鴻搖搖頭,眼下週和是個功臣,他得召了周和回來,好好褒獎,才顯得他這個皇帝的容人之量。
要殺周和,自然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可如果說周和造反,總得做些準備,在朝臣中造勢。等水到渠成了,才能處理了周和。而且,北疆的眾將,也需要重新梳理拉攏。
見他不願意暗殺周和,無面又說了,“皇上,陳留的事,屬下打聽出來了。”
“哦,”鄧雲鴻暫時放下週和的事,問,“他跟誰定親了?”
“溫酒,”無面說,“是惠妃身邊的那個溫酒。”
“溫酒?”鄧雲鴻問,“你確定?”
“嗯,”無面說,“屬下跟人打聽過,都說陳留喜歡惠妃宮裡的溫酒,溫酒那晚上又遇見陳留和趙晨。趙晨得了金銀,並沒要別的東西。陳留也得了金銀,只是行事低調,又準備婚事,屬下就猜是溫酒。後來趙晨說漏嘴,屬下才確定,陳留的確要娶溫酒。”
“哼,”鄧雲鴻笑,“惠妃好大方啊,竟然把她的心腹給了陳留。”
“皇上,”無面說,“這事,還得從溫酒身上下手。”
“嗯,朕讓華貴人去打聽一下,”鄧雲鴻笑,“溫酒總有想要的東西吧,晚上讓華貴人過來侍寢吧。”
無面下去,陳寶就去通知絳雪軒的秋辭了。
秋辭因為跟春令起衝突,太后就強行帶走了鄧安寧。她以為自己徹底沒戲了,才去鍾粹宮求了鄧雲鴻。鄧雲鴻倒是答應她了,時機成熟,會跟太后求情的。
沒想到,鄧雲鴻竟然還記得她,派人找了她去侍寢,秋辭很是激動。梳妝打扮了,就去乾清宮了。
“皇上,”秋辭進東暖閣請了安,看了一眼門外的夏言,心裡對自己的命運,還是滿意的。
她們四人,春令秋辭,夏言冬語,差不多時間進的鄧府。她和春令跟的鄧雲鴻,成了貴人。夏言冬語就只是宮人,夏言雖然當了御前女官,說穿了,還是個下人。
夏言來乾清宮,自然也有她的打算。太后那裡沒有出頭之日,還不如投靠了鄧雲鴻,如果做了妃嬪,日後也有個依靠。
只是夏言的外貌,比不上春令和秋辭,所以才在南院服侍主母。現在來了乾清宮,夏言對自己的外貌斤兩拿捏的很準。
可她也知道,御前女官天天跟著鄧雲鴻,總有個撿漏的機會。比如那個李飛霜,雖然不醜,可真的不美,她做了御前女官,不是也成了個嬪嗎。
鄧雲鴻見了秋辭,就點點頭,示意她給自己去了衣冠。秋辭原是他身邊的貼身丫頭,自然比別人更懂他的心思,一邊服侍他睡下了,一邊自己也去他邊上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