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鍾粹宮,含笑和雲實正招呼宮人內侍忙碌著。何青衣進了院子,眾人齊齊停了手上的活計,給她問安。
何青衣打量了一眼,一個太監和一個宮人就走了出來,“李嬪娘娘,太后吩咐了我們過來,服侍您的起居。”
宮人是太后屋裡的玉簪,何青衣見過幾次,知道她是鄧府的舊人。性格如何,何青衣並不清楚,可她明白,玉簪會把她的事,如實告訴太后的。
邊上那個太監,何青衣就太熟悉了,正是她以前做皇后的時候,留在她坤寧宮的王致遠。林疏影說玉墨給她投毒的那次,應該就是王致遠在何青衣屋裡塞了白芨丸。
何青衣微微一笑,“那就有勞兩位了。”
她帶了雲實和含笑進屋,安排她們住了自己屋子外面。若是有人進來,必定會驚動她們。這麼點時間,也夠何青衣準備的了。
其他的事,何青衣一點兒也不擔心王致遠跟玉簪學嘴。她根本就不打算摻和後宮的渾水,只不過要找結界的破解之法。解開結界之前,配合鄧雲鴻演戲,僅此而已。
至於太后想打聽的,蘇秋水想打聽的,她跟鄧雲鴻商量好了,自然會如實告訴兩邊。王致遠跟玉簪盯的再仔細,也不會有什麼出入。
吩咐了雲實和含笑,何青衣琢磨了一會兒,又在自己屋子裡設了個結界。多數結界需要法力,她眼下帶了懷風的戒指,只能畫個不用法力的。有人若是走近了,放在結界裡的花瓶水壺,就會打翻出聲。
佈置好一切,何青衣對搬來鍾粹宮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避開鄧雲鴻日日夜夜的糾纏了。
她躺了床上,昨夜出京再回宮,來來去去就沒怎麼睡過。這會兒,倒是有些困了。春天似乎要來了,下午的太陽一暖和,人就開始犯困了。
何青衣睡的正香,卻覺得耳朵癢癢的。她迷迷糊糊伸了手,卻被人給握住了。何青衣一驚,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鄧雲鴻。他正側躺了她的身邊,拿手玩著她的耳朵。
何青衣翻了個白眼,問,“皇上,你這會兒不是應該正忙著嗎?”
鄧雲鴻拽了她的手,拖到自己懷裡,“你睡的那麼香,朕也困了。”
北疆大捷的訊息,凌晨一到乾清宮,鄧雲鴻就興奮的不行。早朝跟百官商量了一圈,下午倒是開始安逸起來了。聽說鍾粹宮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就過來看看。
一進屋子,李飛霜和衣躺了床上,正睡的很香。昨天夜裡她沒怎麼睡,鄧雲鴻就想讓她睡一會兒。可又擔心她睡多了,晚上失眠,就去弄醒她了。
何青衣掙扎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結界裡的花瓶,的確是倒了。自己可能太累了,並沒有聽見聲響。
鄧雲鴻一下子湊過臉來,貼著她的臉靠著,何青衣心裡就不爽起來了,這人說假妃嬪的話,能不能信啊。不能的話,她得趕緊腳底抹油開溜啊。
“朕忘記的速度,是快了一些,”鄧雲鴻貼了她的耳邊說,“可是,總得先甜蜜一陣再忘記吧,演戲要演全套。”
這忘記的話,原是何青衣在蘇秋水宮裡說的,看來,鄧雲鴻也安插了耳目在景仁宮。
“皇上,鍾粹宮裡的宮人內侍,誰是你的人啊?”何青衣問。
“你啊,”鄧雲鴻大笑,抱了她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