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公?”無面指了指劉定國,問,“跟溫酒一起的,不是他嗎?”
陳留回答的很堅定,“不是,是絳雪軒的首領太監莫公公,我們見慣了的人,絕對不會認錯的。”
趙晨也發誓,“小的發誓,就是莫公公,他回絳雪軒的時候,我們又見了一面,絕對不會錯的。”
“找莫公公過來,”無面吩咐。
不一會兒,莫公公也過來了,“十四日三更天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奴才陪了溫酒姑娘回景仁宮。東一路太冷清又太長,華貴人怕她一個人走夜路害怕,就讓奴才陪著去了。奴才送好溫酒姑娘,馬上回絳雪軒了。陳留和趙晨兩人還問奴才,這麼快就回去了。”
鄧雲鴻的眉頭,越發緊鎖了。
蘇秋水有玉佩,那晚有人證,各方面都對的上號。唯一指證她的,就是那個一灘爛泥一樣的劉定國。無論誰,都會覺得劉定國撒謊。
“無聲,”鄧雲鴻吩咐,“你讓人去問問寧妃,朕要看她的鳳凰銜花玉佩,讓她交給你帶來。”
蘇秋水聽了這話,就知道,鄧雲鴻是相信自己了。
張留仙很久沒有侍寢,她要是憑空多個孩子,自然說不過去。這劉定國也沒那麼大膽子,跟妃嬪發生關係。鄧雲鴻自然就覺得,這事,八成是張允的詭計。
他布好局,再讓張超去嫁妝堆裡抓了個奸細。這奸細穿了太監的衣服,身上又有妃嬪的玉佩。抓到京城一審,這玉佩的事一追問,不是惠妃就是寧妃。
奸細又口口聲聲說是蘇府送了他進宮的,認識溫酒,見過陳留。可他能說得出的線索,只有這兩個。至於指認蘇秋水,很可能是人家讓他指證衣服最華貴的那個。
不一會兒,無聲也回來了,“皇上,寧妃找不到了,還說昨兒就在桌上放著的。”
鄧雲鴻瞪了一眼無面,心想,你乾的好事。這會兒,怎麼下臺。
無面苦著一張臉,心想,是自己疏忽了,看見玉佩,就急匆匆下手去查了。到現在看來,反而更像張家下黑手了。
他們拿了寧妃的玉佩,栽贓到惠妃頭上,又編造了溫酒帶人去景仁宮的事,最後指證惠妃,完全是一本萬利的事。
可這麼解釋,也有一個地方解釋不通。寧妃自己的玉佩沒了,就不怕皇上追問嗎。宮裡就兩個人有這個玉佩,如果問了,她打算拿什麼交代。真的昨天還在桌上,今天問她了,才突然不見的嘛?
無面對張家父子的臭脾氣也有些瞭解,他們很難想出這麼陰損的招式。更何況,眼下蘇家和張家都面臨輪流兵制的難題,現在更不應該互相拆臺了。
如果說是惠妃真的跟這個劉定國有什麼,也不像啊。別說景仁宮的人根本就沒見過劉定國,溫酒和惠妃很憤怒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再說了,這劉定國如此猥瑣,惠妃下的了手嘛。
突然,無面想到一個地方,“皇上,劉定國說他跟著陳管家進了齊王府,讓齊王找人問問,陳管家帶了誰去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無聲,”鄧雲鴻又吩咐,“去問下齊王。”
景仁宮的人,都在院子裡站著,等著無聲的最後判決。蘇秋水恨恨地站了一邊,拿了手帕,就開始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