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跟蘇秋水和蘇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回乾清宮了。她記掛著那本手稿,回了乾清宮,就往書房裡去了。
鄧雲鴻坐了燈火下,還在看摺子,北疆開戰了,朝中的聲音各異。有說迎頭痛擊的,有說打一下安撫一下的,還有的完全反戰的。
“皇上,”何青衣進了書房,“奴婢來拿手稿。”
“陪朕坐一會兒,”鄧雲鴻起身,到了窗前的靠榻上坐下了,又拍了拍身邊,示意何青衣坐下。
“蘇洛那事,”鄧雲鴻問,“是蘇家讓你提的嗎?”
“不是,”何青衣搖搖頭,“奴婢還沒見到蘇夫人,您就帶著去景仁宮了。”
“嗯,”鄧雲鴻點點頭,“這樣也好,讓張超老實些。蘇洛是個好榜樣,他若是跟蘇洛一樣,朕不會為難他的。”
“奴婢聽說,張超將軍是個急性子,”何青衣問,“這道理,他自己能悟得出嗎?”
“朕讓徐坤文跟齊王,去勸勸他,”鄧雲鴻說。
鄧雲遊得了令,就讓徐坤文去找些狐朋狗友,下午去張府找了張超吃酒。他自己,卻跟慶王,仍舊混在曲江池的畫舫之上。
徐坤文無奈,只得先去找個靠譜的何學瑜。
一進去,孟夫人又帶了孟夕巧來給他奉茶了,“坤文,新年就這麼忙啊,都不來我們家坐坐。”
“這不怕打攪伯母和嫂子嗎,”徐坤文接了茶杯,甜言蜜語的很。
“坤文,”何學瑜問,“皇上怎麼說的。”
“皇上給蘇洛封了個從四品的宣武將軍,”徐坤文說,“這是張超的榜樣了,讓我們好好勸張超,讓他向榜樣看齊。”
何學瑜看見孟夫人跟孟夕巧還不走,就說了,“母親,我們要討論些朝政,你們在這裡不方便。”
“坤文,”孟夫人問,“那個蘇洛,是不是娶了左月啊。她一個丫頭片子倒好,現在都是四品將軍夫人了,聽說,還馬上要生孩子了。”
“母親,”何學瑜攔住,“她本是楊府的小姐,只是落難了,祖父才藏了她在家中,不是什麼丫頭,您可別亂說了。”
“坤文又不是外人,”孟夫人朝徐坤文笑了一下。
徐坤文心裡嘀咕,不是外人,就該聽你這些閒言碎語了。
“坤文,”孟夫人又說了,“伯母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您說,”徐坤文看了一眼何學瑜,卻見他眉頭緊鎖,十分無奈。
“夕巧嫁過來,也兩年多了,”孟夫人說,“一直無所出,伯母想讓學瑜納妾,他一直不肯,八月還去看了那個王神醫,到現在都沒動靜。你說,為了何府的子嗣,學瑜該不該納妾。”
孟夕巧的臉紅的,都快鑽到地縫裡去了。何學瑜的眉心,也越發緊鎖了,“母親,這事,你怎麼就……”
“誰叫你不聽呢,”孟夫人說,“總得讓坤文來評評理吧。”
徐坤文心想,這幾次來何府,都遇上這事。看來,何學瑜的日子,已經很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