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踩著棉花一樣,腳步不穩地回了住處,她摸了下額頭,應該是發燒了。只是,她也懶得說了,只裝的沒事一樣,洗漱了就在床上躺下了。
雲實跟含笑知道她昨夜守著了,也沒多問,就趕緊服侍她睡下了。
等她躺下休息了,含笑跟雲實抱怨了,“前兒還好的眼裡只有小姐似的,今天就讓她去守著寢宮,那個謝美人喊的那麼大聲,後殿都聽見了,也不知道害臊。”
“小點聲,”雲實說,“男子多薄倖,說的就是這個,你懂什麼。”
何青衣躺床上聽見了,心裡突然笑了,至少,練雪見不是。
她閉了眼睛,迷迷糊糊想起昨天早上在假山的事,心裡提醒自己,再不能跟周和這樣了。下次見了他,要把練雪見的事情,好好說了。
鄧雲鴻下了早朝,剛回乾清宮,周和就來了。
“皇兄,”周和拿了封書信,說,“臣弟就算著了,契丹應該是這幾天發動進攻。剛收到徐參軍的訊息,他們出動了。”
“是嘛?”鄧雲鴻也等著這一刻呢,“狠狠地打,別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是,”周和笑,“臣弟遵命。”
鄧雲鴻也笑,吩咐陳寶,“陳寶,端了齊王送來的劍南春,朕跟賢王喝一杯,給他壯行。”
“皇兄,”周和趕緊攔了,“兵貴神速,臣弟馬上就要出發,來不及餞行了。”
“就喝一杯,”鄧雲鴻力勸。
“也好,”周和點點頭。大雨白茫茫
陳寶拿了個青瓷的瓶子出來,斟了兩杯酒,託著過來了。
鄧雲鴻看了一眼陳寶,拿了一杯,“二弟,馬到成功。”
“謝皇兄吉言,”周和端了杯子,一飲而盡。
陳寶收了酒杯,退了下去。
周和有些猶豫,還是問了,“皇兄,怎麼沒看見昨天那個李飛霜啊。”
“哈哈,”鄧雲鴻笑了一聲,“她昨晚上守夜,剛去休息,二弟這麼關心她,莫不是看上她了。”
周和紅了臉,也不否認。
“皇兄,那臣弟就此告辭,”周和說,“新年正旦,就沒法進宮給皇兄祝賀了。”
“去吧,”鄧雲鴻笑,“打勝仗,就是給朕最好的賀禮了。”
周和笑著,就出門去了。
鄧雲鴻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只有打敗契丹,讓他們幾年不能動彈,他才可以收拾周和啊。
一回頭,陳寶還站了一邊,面無表情。
“陳寶,”鄧雲鴻問,“放了嗎?”
陳寶點點頭,“放了,皇上。”
鄧雲鴻又微微地笑了起來,他原不打算給周和下毒,只是,他都往乾清宮送人了,其心可誅。這毒得慢慢積累,一年,兩年,甚至三年。到時候,誰也不會知道,賢王是怎麼死的。
“李飛霜呢?”鄧雲鴻又問。
“剛睡下,”陳寶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聽說早上又摔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