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雲鴻放好何青衣,喊了陳寶進來,“朕晚上熬的遲些,你給拿些被褥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陳寶低著頭不敢看,他自然知道,先前李飛霜進來了。
不一會兒,陳寶就捧了被褥,鋪好了靠窗的坐榻。鄧雲鴻抱了何青衣進去,又給她蓋好了被子,吩咐,“跟李飛霜的丫鬟說一下,她睡書房裡了。”
陳寶是弄不清楚狀況了,這算侍寢,還是不算侍寢。只是,他哪裡敢多問,只是點點頭,趕緊下去了。
一出門,無面就問,“李飛霜在裡面?”
陳寶知道,這無面是鄧雲鴻的左右手,宮裡沒什麼事,是不能跟他說的。
“好像睡下了。”陳寶說的曖昧。
無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次,鄧雲鴻總算是得手了,也不知道,這李飛霜,能堅持幾天。
只怕,明天一醒來,鄧雲鴻就翻臉不認人了。到時候,收拾爛攤子的,又是無面。
無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朱希真這幾日,實在沒有消停。
自從她燙傷了李飛霜,鄧雲鴻晾了她幾日。後來賞梅那次,朱希真又當場甩了臉子。李飛霜倒是不記舊仇,勸了鄧雲鴻幾句。
雖然鄧雲鴻又去了幾次樂志齋,只是,漸漸的就淡了。到了十二月底,中間出了個謝秋冬,鄧雲鴻去樂志齋的次數,就更少了。
朱希真進宮的時候極度受寵,可之後,卻有一個多月的空檔。多虧了林疏影給她出謀劃策,又送了她一張面具,才重新得寵。
對鄧雲鴻這樣莫名其妙的疏遠,朱希真心裡,十分害怕。這次,沒有林疏影幫忙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過去。
她找了幾次王應元,可王應元因為無面的話,再也不去樂志齋了。即使朱希真生病,也是姜輝跟金院判去看,王應元很是避嫌。
他倒不是因為男女避嫌,而是他知道朱希真的秘密,這事,王應元覺得,他也不是個守秘密的人,牙關一鬆,說不定就說出去了。還是,交給無面這個密探出身的侍衛比較合適。
這樣一來,朱希真只得去乾清宮請了無面商量。可無面日夜陪著鄧雲鴻,實在沒空去樂志齋看她。
朱希真一邊著急,一邊又受到許多人的冷嘲熱諷,更是無法忍耐了。到了月底,她趁著鄧雲鴻還沒早朝,抹黑就來乾清宮了。
陳寶帶了宮人小太監,趕緊出去攔住。
“朱貴人,”陳寶趕緊給行禮了,“皇上還要早朝的,您有什麼話,等他下朝了再說,好嗎?”
按理說,乾清宮的大太監,完全又資格攔住任何人。即使是太后來了,鄧雲鴻如果不想見,陳寶也是有資格攔的。
只是,陳寶這人做事,一向留有三分餘地。朱希真以前那麼得寵,誰知道,鄧雲鴻哪天膩了李飛霜,會不會又寵她了。
可朱希真囂張慣了,除去太后她還忌憚三分,誰都沒有放在眼裡。陳寶這麼好言好語,她反而越發覺得自己有理了。
陳寶以為,她在門口鬧一會兒,就會回去。誰知道,朱希真趁他不備,奔著東暖閣去了。鄧雲鴻的兩個妃子侍寢,多在西暖閣。可這段日子,蘇秋水跟張留仙,已經很少來乾清宮了。朱希真心裡很篤定,鄧雲鴻一定在東暖閣。
陳寶一驚,這朱希真是吃哪門子飛醋。鄧雲鴻有那麼多妃嬪,又不只有她一個朱希真,召了其他人侍寢,不是很正常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