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陪著謝秋冬進了上書房,陳寶倒是扶著鄧雲鴻起身了。
自從上次鄧雲鴻去東廡看過何青衣,兩人就沒打過照面。一直是他去上朝,何青衣去收拾,他下朝,她躲回東廡,沒有見面。
鄧雲鴻看了一眼謝秋冬,的確比李飛霜漂亮許多,家裡又是京城望族,在百官裡面很有威望。
“皇上,”謝秋冬跪下,“您的禮服做好了,鄭尚服讓奴婢給您來試試。”
鄧雲鴻就站了不動,等著謝秋冬去給他脫了長衫。謝秋冬在尚服局不做事,看見鄧雲鴻站在,她也站著不動了。
“謝姐姐,”何青衣湊了她耳邊提醒,“你得給皇上脫了長袍,才能試穿。”
“啊,”謝秋冬反應過來了,趕緊去給鄧雲鴻脫長衫。只是,她本來就是千金小姐,哪裡做過服侍別人的事,更不知道,如何解開長衫了。手一緊張,就把鄧雲鴻的長袍打了個死結。
何青衣見她怎麼都解不開,也知道出問題了。可鄧雲鴻的事,她實在不願意搭手。
鄧雲鴻有些不耐煩了,謝秋冬無奈,只得開口求助,“李姐姐……”
何青衣無奈,只得接過手,三下五除二,解開了搭扣。鄧雲鴻看了一眼,說,“李女官像是常給人換衣裳似的。”
何青衣不說話,站了一邊。鄧雲鴻無趣,也板起臉了。
謝秋冬越發緊張了,連撕帶扯,脫了鄧雲鴻的長衫。鄧雲鴻皺起了眉頭,這謝秋冬不是服侍人的料子,給他換個衣服,可把他給折磨的。
何青衣不想呆在上書房裡,可一時間也沒理由離開,謝秋冬又那麼絕望地看著她。
等她開始給鄧雲鴻穿單衣了,更是手忙腳亂,速度奇慢。
鄧雲鴻打了個噴嚏,陳寶看不下去了,過來搭把手了。
謝秋冬不矮,可鄧雲鴻的袞服很大,她抱了衣服,披了鄧雲鴻肩上,套進袖子,總算是有些模樣了。何青衣鬆了一口氣,這下子,應該沒事了吧。
誰知,她能錯的地方都錯了,何青衣實在忍不了,出手飛速地給她整理好了。謝秋冬鬆了一口氣,鄧雲鴻卻有些奇怪了,這袞服又不是天天有的,她怎麼如此熟悉了。莫非,在尚服局的時候,比在乾清宮用心。
看她有時候做事不怎麼上心,出手的時候卻是行家裡手,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練的。
何青衣見無面看她,就又退開了一些。等謝秋冬給鄧雲鴻試穿結束,她才幫著一起收拾。
謝秋冬理好衣服,就告辭下去了,何青衣也藉口收拾衣服,退出了上書房。
“無面,查的如何?”鄧雲鴻問。
“李家跟蘇家,沒那麼親近,”無面說,“查不到蘇木跟李時勉勾結,派李飛霜進宮獻計的線索。李時勉為人頗有些傲氣,蘇木碰過好幾個釘子。後來李飛霜進宮了,李時勉才稍微好說話了一些,可也沒有完全聽蘇木的。”
“嗯,”鄧雲鴻點點頭,問,“會不會是李時勉教她的。”
“李時勉是個世家子弟,”無面說,“沒什麼真本事,脾氣不小,花銷不小,就是沒什麼見識。”
鄧雲鴻有些奇怪了,“她是自己看出來的,怎麼可能。”